其余三个室友把那个人团团围住。
“你就是活该, 想这种馊点子。”
“我们可是被你吓得够惨啊!”
“回头你得请我们吃顿饭压压惊。”
闹了一阵后, 那个挨了一顿打的人回了隔壁寝室,其他三个人也纷纷上了床。
水龙头被扭开,水哗哗流下。
沈冬青掬起一捧自来水扑到了脸上, 他仰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的倒影。
点点水珠从额头滑落。
他一手撑着洗漱台,缓缓靠近镜子里面的自己,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他突然回头,一声喝道:“谁?!”
身后空无一人。
沈冬青抹了一把脸,洗漱完毕后走了出去,在厕所门即将关拢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但他总觉得,好像有东西在暗中窥视,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
沈冬青爬上了床铺,没有躺下,而是抱着被子坐在了那里。
其他人都已经上床躺好了,寸板男从被子里面探出了头,看向了沈冬青:“冬青,你是不是被吓惨了?”
沈冬青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被那个人给吓到了,而是因为其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寸板男将信将疑:“你要是真被吓到了,可要告诉我们,回头讹那小子一顿。”
沈冬青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寸板男嘀咕了一声:“奇怪。”也躺了下去。
深夜,万籁寂静。
沈冬青抱着疑惑睡了过去,伴随着舒缓的呼吸声,虚空处闪烁了一下,传出了一板一眼的机械声:
【实验体0431号情绪稳定,暂无异常】
【实验体0432号情绪稳定,暂无异常】
【实验体0433号情绪稳定……】
【……】
沈冬青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日闹钟声如约响起。
沈冬青轻车熟路地按掉了闹钟,爬起来穿衣服洗漱。
寸板男迷迷糊糊地瞥了他一眼,怪道:“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平时不是闹钟不响个十分钟不会起床吗?”
沈冬青正在刷牙,没时间回答。
寸板男嘀嘀咕咕:“我怎么觉得沈冬青越来越奇怪了?”
球衣男:“哈哈,凭你的第六感?”
耳钉男挠了挠头:“我也觉得他很奇怪。”
奇怪归奇怪,不管怎么样课还是要去上的。
今天上午也是一节大课,学生比昨天的还要多,前排的位置都被占满了,清一色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呃……还有男生。
寸板男趿拉着拖鞋:“怎么这么热闹?”
球衣男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说:“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寸板男翻了一下手机,看到今天是星期几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今天系草要来啊,难怪这么热闹。”
耳钉男白了一眼:“什么系草?”
寸板男嘿嘿一笑:“就算你不服气,就凭你这样也比不了系草啊。”
耳钉男又翻了一个白眼:“不是系草,是老公!”
寸板男:“……”
那么闹哄哄的,沈冬青一点也没听进去,低头一直在手机上戳戳戳。
过了一会儿,寸板男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系草来了!”
沈冬青抬头,茫然地看了过去,显然不知道系草是什么意思。
教室里面的人都自发的降低了数个分贝,小声交谈着。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他逆着光,看不清容貌,只能见腿长肩宽,远远看去就能感受到一股锐气,锋利如无鞘之刀,根本不像是学生。待走近了以后,发现他不过是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只是袖口挽起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胸口的扣子随意的解开,又有一种散漫的气质。
这两种不同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并不显矛盾,反而更为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