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霓虹牵住她,紧了紧手劲,侧首对她笑笑,示意她不要怕。
她们跟上钟大家长。
到了二楼的书房里,钟逐鹿坐下,然后叫她们也坐。
相比随意的钟霓虹,潘临溪难免局促,她比第一次来的时候要紧张得多。
“你们的婚礼,打算就那样儿戏?”钟逐鹿十指相交,双手搭在檀木桌上。“父母都不在场,能称得上结婚?”
钟霓虹和潘临溪都在场的每一次,他总习惯性地对准潘临溪,就像已经认定了是她引得他女儿变得更加放肆。
“爸,那是我的——”
“没问你话。”钟逐鹿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潘临溪。
他的语气带着重重的压迫,生气肯定是依然生气的,但也仅仅只是在语气中显露,他的面目还算明朗。
潘临溪暗暗吃惊,他就这样没有原则地宠爱钟霓虹的吗?为什么他能这么不讲理地将他对他女儿的气不由分说地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时候争辩没有用,她悄然吸了一口气,“抱歉。”
语气特别淡,几乎不带任何情绪。
“抢走我女儿,只说一声抱歉?!”
“……”潘临溪忽然明白钟霓虹的任性源自于谁了,这种不理性、明显与他成功企业家身份不相符的话,显然就是因为钟霓虹所说的“我比我爸更狠心,他爱我更多”,所以他才会这么——感性吧。
钟逐鹿右手按住太阳穴,偏头吸了一口气。“又是一个让人这么头疼的!”
“钟先生,影响到你和钟霓虹的父女感情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想,我并没抢走你的女儿。我们结婚,是因为我们——”潘临溪有点难以启齿。
她停下来的瞬间,那父女俩同时静静地看向她。
书房变得针落可闻,他们都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因为我真心地爱着钟霓虹,钟霓虹也真心地爱着我。我们既想跟对方在一起,也想得到长辈们的认可和祝福。”
潘临溪感到脸上热辣度已经爆表,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当钟霓虹的父亲的面这样彻底地剖白自己。无比难堪的同时,她居然有一种莫名的释然感觉。
“潘,你——”钟霓虹张口哑然。
虽然潘临溪说得话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又着实令她始料未及。
“这么说,你是打算跟钟霓虹过一辈子了?——”钟逐鹿又按了按他的太阳穴,这时,他的面色变得有些黑沉了。
潘临溪看向钟霓虹,她确定,这一刻她美丽的眼睛里流动的是“过一辈子”的信号。
“决定结婚,就是一辈子的。”潘临溪看向钟逐鹿,坚定说。
“既然这样,搬回家。选个日子,把婚礼办了。”钟逐鹿语气不容置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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