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川停下咀嚼,“什么内容?”
“官家开设了女科,今年的秋闱是第一试,与进士科同考,不少内宅里的女子都想去呢,但是都被自己的男人勒令,听说隔壁县的李家娘子还因此翻围墙爬出去嚷嚷着要和离呢。”
姜洛川旋即将馒头放下,打开小报瞪大了眼睛将其撕毁,“荒谬!”随后起身走到父亲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后又到祖父坟前上香,“天子自登基起,不顾祖宗家法让外戚执掌兵权,又让后宫干政,如今还开设女科,朝中竟无一人敢阻拦,孙儿不孝,不能尽孝翁翁与爹爹跟前。”
姜洛川回到祖宅释去哀服,随后被已经致仕的叔叔阻拦。
“你要去哪儿?”
“叔叔不觉得官家行事越来越糊涂了么,特别是几年前大病一场后,多次让中宫垂帘。”
“皇后殿下是你亲姑母的嫡亲姑娘!”姜赋正拄着拐杖连连顿地道。
“礼法便是礼法,它不应被私情所干涉。”
“哥哥只有你这一个息子,你难道要让他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吗?”
姜洛川攥着窄袖的袖口,旋即拉过马匹的缰绳跨上马,“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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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十月冬初,天气逐渐转凉,殿内已经烧上了炭盆,户部赏给案也从柴炭库内娶了木炭以及棉服分赐给朝廷百官。
———坤宁殿———
皇太子一脸高兴的走入正殿,腰间系的禁步发出杂乱无章的声音,皇帝牵着皇后端坐下,萧幼清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便开口训道:“古者圣王居有法则,动有文章,位执戒辅,鸣玉以行。”
“儿子失仪。”皇太子便放缓了脚步,“臣皇太子卫煦恭请圣安,”带着女儿跪伏道:“圣躬今日安否何如?”
皇帝朝太子一侧的小郡主招手,“朕躬安。”
“娘娘今日安否如何?”
“亦安。”
皇太子这才起身回到用膳的桌内坐下。
皇帝将乐安郡主抱在膝上,“忱儿想吃什么?”
乐安郡主指着一盘羊肉馅的水晶角儿与滴酥鲍螺侧抬头道:“翁翁,我要这个。”
皇太子坐着侧转身,“忱儿!”
乐安郡主便将手缩回,皇帝拿起筷子将一只角子与一块滴酥鲍螺夹到自己专用的青瓷碗中,“没事,忱儿想吃什么就与翁翁说。”尚食局的宫人上前将摆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的筷子奉到皇帝桌前。
“爹爹,儿子适才走得急是因为...”
勾当皇城司薛进拿着一份小报走入殿内,叉手躬身道:“官家,圣人,太子殿下。”
皇帝稳稳的抓着小孙女生怕她从自己怀中掉下去,“什么事?”
薛进朝萧幼清躬身旋即跨步走到皇帝身侧俯下身,“前阵子江南有个才子填了一首《青玉案》词曲内容是关于官家开设女科之事,小人将其誊录了一份。”薛进从窄袖内将诗词拿出。
坐在皇帝身侧的萧幼清也听到了些许于是转身将坐在皇帝腿上的乐安郡主抱了过去。
皇帝转动着眼珠,看到中间一竖小字时突然顿住,“国未破、家先散…露天风雨苦相争,七尺男儿耻做臣...”
薛进便连忙跪下,“臣已经着人去江南将填词者抓回...”
皇帝抬起手,“都是孩子,抓他做什么,这人倒是胆大,竟一丝遮掩都不做。”旋即将纸张放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晶角儿,“今日的羊肉剁得不够细。”
“都是儿子的错,今日早点本来上了两份点心,觉着这水晶角儿不腻便让他们上了。”
皇帝放下筷子瞅了一眼旁侧跪地的人,“将这首词着人誊录张到墙上去。”
薛进抬起头,旋即跪伏着起身,“是。”
薛进躬身倒退着离开,皇帝又斜靠在椅子上唤道:“把填词人的名单与这份誊录一同交到礼部贡院去。”
薛进便停步朝前躬腰将桌子上的纸条拿起收回袖子里,“是。”
“七尺男儿耻做臣...”
乐安郡主从萧幼清怀中跳下走到皇帝身侧,踮起脚伸出稚嫩的小手蹭着皇帝的眉毛,“翁翁不难过了。”
皇帝侧抬头,旋即顶了一下小郡主的额头,“好。”握着扶手坐正道:“真是和你爹爹小时候一模一样。”
一直静座聆听的皇太子突然抬起头,“爹爹...还记得幼时么...”
“当然记得,你还是幼时得可爱,如今大了反而变得沉闷了...”
“官家。”祁六迈入殿中,“前侍御史姜洛川求见。”
皇帝顿住,“他不是在金陵守孝么?”
“他...姜公子身穿朝服还戴着执法官的獬豸冠跪在内东门外,这是姜公子的上疏。”祁六将一份奏疏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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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有规定任上十五年无过错者可以服绯或者紫但是不配鱼袋。
词没有对仗以及押韵哈,作者能力有限,
咱们就假装它写得十分露骨哦,qaq~
是把男女比作风雨,风调雨顺,从顺从到相争,风雨只会越来越狂,造成灾害。
其实也可以体现作词人害怕女性翻身超越男性吧,本来是老老实实的弱势群体,突然来了个上位者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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