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宅的书房里,韩汜查看着满屋子从老宅运来的旧书,其中大部分为手抄,字迹比之印刷还要工整。
倒腾半天后,韩汜才请赵王坐下,“昨儿大晴,下官便将书搬出去晒,没有想到下午便转了雨,幸好下官收的及时。”
“没有想到先生也有失策的时候啊,不过先生对于这些书,还真是看如宝贝。”
矮桌上煎着热茶,韩汜倒了一杯递给赵王,“三王来找下官,可是为了沈徒一案?”
赵王轻轻点头,“本王与舅舅探查多日,怀疑是太子所为。”
“哦?”韩汜好奇的抬头。
“大理寺左寺寺丞是太子的人,怕打草惊蛇所以只安排了人监视,沈徒死前腹痛,便去了翰林医官使家中,还...从他家中带回去了两名女子。”
“带女子回去作甚?”
赵王便抿嘴撇过头,“先生有所不知,这个沈徒其他都好,就是好色了些,昨日本王找杨太医问话,他全都招了,这两名女子的是太子的人,不过本王翻遍了东京也未找到她们,本王还以为是太子杀人灭口了,可探子来报说最近东宫也在找东西,这就让本王不得不怀疑了!”
韩汜从容道:“有迹可循,可三王不觉得,一切都太过蹊跷么?”
“东京城的名医那么多,沈徒怎么就偏偏凑巧要去杨医使家中?”
“杨医使是医圣,而且沈徒这人,从来都是只认定自己所信的人!”
韩汜轻轻摇头,“且不说沈将军为何会突然犯病,据下官所知,杨宅并不小吧?怎么就偏偏遇上了太子的人,杨太医既然知道那二女是太子的人,又为何敢将她们送给沈将军?”
“难道真的是想借势除人么?”
赵王细细想着韩汜的接连反问,旋即点头道:“但不管如何,此事太子都无法洗脱嫌疑!”
“两虎方且食牛,食甘必争,斗则大者伤、小者死;从伤而刺之,一举必有双虎之名。”
赵王抬头,盯着韩汜楞道:“难道太子是桑榆,楚王才是那个瓜?”
“是瓜还是桑榆,寻之却不可兼得,取舍,就看三王了!”
“本王若想兼得呢?”
韩汜伸出端在腹前的手,“其实,三王在找下官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吧,”勾嘴浅笑的人看着空壶,“茶没了,下官去取些井水过来。”
赵王伸出手阻拦,“先生的茶已经尝过,本王现在不渴了。”
韩汜这才坐下。
“先生是想说,最后都只能成空吧,楚王在暗处。”
韩汜道:“三王与东宫翻遍了东京城都未找到的人,现在何处?”
“既然没有找到,本王又如何知道...”赵王突然一怔,呆愣的看着韩汜。
韩汜起身缓缓道:“六王迁升了,三王这个做哥哥的还没去祝贺过吧,三王不如带着贺礼去一趟,楚王妃家富,或许还能有收到意想不到的回礼呢!”
赵王随着起身,朝韩汜微微拱手,“多谢先生提点。”
与韩宅的微弱火光相比另一边的楚王府则是灯火通明。
香炉中添了艾,升起的烟呈白偏青色,女使站在榻前持团扇轻轻扇着风。
榻上摆着一张小桌,上面摆着棋盘,对坐的两个人正专心对弈着。
“姐姐的棋,下的好生温柔,专克我的杀招么?”楚王笑着,旋即落下一颗黑子。
萧幼清不言语,只是顺着轻轻落下白子。
取黑子的手置在盒中,观棋片刻后收回空手,笑了笑,“我输了,说话算话,输者听从胜者吩咐。”
见她输棋不忧反喜,萧幼清朝身侧挥了挥手,屋内站立的女使便都退了出去。
“怎输了棋还这般高兴?”
“输在姐姐手中,六郎心甘情愿,胜固欣然,败亦可喜。”
“你怕不是故意输的!”
楚王便起身走到萧幼清身侧弯下腰拉起她的手,浅浅笑道:“六郎的演技,就般差么?”
“楚王爷的演技可是堪比那戏台上的伶人,又怎会差呢!”
“那...姐姐可知,”楚王低头轻轻摩挲着萧幼清的手背,“六郎,是何时喜欢上姐姐的么?”
萧幼清微抬头,——咚咚!——咚咚!——不等她开口,门外便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王爷,王妃,赵王来了。”
楚王朝门口侧去,旋即放下手,“看来先去会会三王了,”又俯下身侧在萧幼清耳畔轻轻咬了一口,“等我回来。”
“他若是携礼而来,你收了便要回礼,库房的钥匙在喜春哪儿,你吩咐便是。”
“知道啦!”
“别太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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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平章事是差遣,为宰相的加衔。
宋代分官,职,差遣,实际上大部分实权都是差遣。本部官员一般都不掌本部事,所以冗官特别严重。
细究起来,宋代官制超级复杂…还好几次改制。
(不想弄得太过复杂,而且作者菌知识有限,所以官制方面不要把他当正史,会有小改变,因为好听就拿来用了,此书里这个差遣只有一人,至于他的本职也不会提,因为迟早要领盒饭,出场也不多,我连他的的名字都没取呢,就把他当做中书令好了。)没有姓名的太子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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