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不一样了!”皇帝极力的摇着头,“他长大了,幼虎成年,是要食人的。”
赵慈深知如今皇帝疑心重,不但猜忌大臣,就连自己的儿子也并在其中。
“早知如此,就应该让他待在四川,永远不要回来!”
“二十九,三十!”
“二叔!”萧幼清赶到时,庭杖已经全部打完,文德殿前只剩昏迷不醒的楚王,长凳下还滴着血,想象着疼痛触目惊心。
“幼...”萧显符作长揖,“楚王妃。”
“王爷她...”
萧显符摇头,朝下属们挥手,“押入宗正寺。”
“我要见陛下。”
萧显符拦住萧幼清,“事涉前朝,非同小可,等你翁翁回来吧。”
萧幼清冷瞧了一眼文德殿的大门,旋即转身,“叫了太医没有?”
“我先前吩咐人去了,此时宫门应该已经关了,王妃是怎么进来的?”
萧幼清无暇顾及,只将皇城司的几个禁军拦下,着急道;“麻烦二叔去将孙太医找来,我陪王爷去宗正寺!”她侧头示意身侧两个女使搭手。
“这恐怕…不合规矩。”萧显符抬头看了一眼文德殿。
殿内
“陛下,听声音好像是楚王妃来了。”
“楚王府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皇帝冷下眼。
殿外有动静,但是殿内却迟迟没有旨意传出,萧显符便叹一口气,“罢了。”旋即挥手让自己的人退开。
于是这押送就变成了护送,宗正寺卿得知消息后赶忙收拾出了一间小屋子,萧显符将罪诏如实转达,脩玉牒官便记下政令赏罚的草稿案底。
“孙太医,王爷她怎么样?”
“王妃请放心,六王只是伤到了皮肉,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这伤须得静养些时日方才能下床走动,此之前,切忌勿要沾染冷水。”
“配置的汤药下官会命人一会儿给六王送来,一日两服,可能会比平常汤药要苦。”
“良药苦口,我知道。”
“这是治外伤的药,王妃...”孙太医握着瓷瓶有些犹豫。
“孙太医请放心,孙太医一个外臣都能守口如瓶,我这个楚王元妃,”萧幼清盯着医官的眸子肯定道:“如是!”
听得楚王妃的话,孙太医才将外伤药交予,随即又跪下,“宗子入宗正寺,不是褫夺爵位废为庶人便是赐死,下官虽不知为何,但恳请王妃救救王爷。”
萧幼清无暇去猜这个孙太医与李贵妃到底是什么关系,走上前将他扶起,“尽我所能,”又侧头看道榻上之人,“护君周全。”
孙太医离开后,萧显符入内,看着自己昔日最为疼爱的侄女正蹲在榻边替人拭汗,“楚王他...”
“二叔放心,六王没事。”
萧显符松了一口气。
萧幼清起身,“二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陛下到底是因为什么竟然下手这般狠,这宗正寺又是怎么回事?”
萧显符轻摇头,“陛下本有意让两位王爷与太子一起出廷,按制,皇子出廷先由皇帝问政,再由审官院考核,谁知道楚王竟将前朝废太子向太宗进言的国策当着陛下的面说出来了。”
“什么国策?”
“废太子因不满当时还是齐王的陛下擅权,当时齐王重武,太子尊文,太子便向太宗进此论,实施仁政本没有错,错就错在,它与废太子所奏,如出一辙!”
“此论这般重要?”
“太子凭此获了臣民之心,也使得齐王...”使得齐王差点未争过太子,萧显符自幼跟随皇帝身侧为齐王府僚属,深知此事但不敢明言。
这件事就是萧幼清都不曾知道,听得叔叔一番解释,冷下眼嘲弄道:“古来君王,最厌世人诟病名不正言不顺,废太子是仁君,他夺了仁君位,自然怕人提及一切与此有关的事情。”
“此事如今知道的人应该不多了,你翁翁连你都没有告诉,这楚王又是怎么知道的,每个人的文章及处事风格皆不一样,即便针对国是的主张相同但那些文章说辞总不会也一致或是相似吧,下官猜想,此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说罢萧显符看向楚王妃,“会不会是太子?”
“不管是不是太子,马上就到正旦大朝了,出了这档子事楚王出廷便再无可能。”
“不一定。”
“二叔可有对策?”
萧显符摇头,“我虽没有,但是你翁翁明日便能赶到京中。”
“翁翁年事已高,又这样奔波…”萧幼清有些担忧。
“就算楚王不出事,正月初一的大朝,你翁翁也是要赶回来的,我如今虽为皇城司的勾当官,但陛下疑心颇重,所以我也不好替谁说话。”
“幼清知道,今日还要多谢二叔了。”
萧显符突然楞住,盯着萧幼清看了许久,“幼清,自你嫁入楚王府后,我总觉得你有些变了…”萧显符挑眉,“变得生分了。”
萧幼清微微睁着眸子,低头冷眼道:“是吗,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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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不定时有~
国是:指国家的重大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