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成值得信赖的好哥哥,陪她逛超市散步谈心。
对她好、宠着她、顺着她,仿佛毫无底线,没有任何原则地让她占据最上风。
这些平日里做惯了的事情现在却让顾淙也有些懊恼。
他发现,或许是平时表现得过于温和过于光明,以至于内心的阴暗扭曲挣扎着想要往外,又被自我设立的一道门槛给拦截。因为,眼前这个笑着不停喊他名字的妹妹,所有的依赖都只源于他是个正常人的基础上。
“没有。”
顾淙也垂下眸,长睫遮挡眼底的阴霾。
“只是有些不开心,宝宝,我没办法做到那么大度,在你和他睡过床上醒来还能坦然接受你们发生的情事。”
是委屈的、示弱的、渴望被哄的声音。
顾春回一怔,看见哥哥低着头,慢慢松开捂住她耳朵的手。
颓丧地像只落败的小狗。
她有些失措,心里的愧疚在这一刻被翻倍。
“我——”
“不用解释。”
顾淙也轻声打断她,嗓音沙哑,“能够在白天光明正大陪着你的人是他,相较之下,晚上才能短暂陪着你的我好像才是那个失职的哥哥,我不够好,当初因为逃避缺席了你的成长,以为藏起来能够保护你,是我太懦弱。”
“宝宝,是我不对,我不该自私地想着一个人占有你而忽视了你的感受,他代替我做了你那么久的哥哥,你更偏向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没……”
顾春回只觉得百口莫辩,顾淙也逐渐变低的声音被窗外的雨声覆盖着,显得愈发可怜。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跟白天的顾淙也上床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分。
尤其是在听完顾淙也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她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她并不太会哄人,平时跟苏珊闹别扭也是试探性地发过去一句要不要吃东西,两个小姑娘就又和好,和其他朋友相处也是大大咧咧,像此刻这么绞尽脑汁地想着哄一个人还是头一次。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我下次不会了。
这话说出来过于绝对,她自己都没办法打包票对晚上的顾淙也说不会和白天的他上床,她意志力太薄弱,又总是容易被白天的他所拿捏,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便能让所有的反抗都变为沉溺。
顾春回过于了解自己,因而这话是没办法对晚上的他保证的。
她想了又想,最后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凑过去,一双狐狸眼亮晶晶地看向他。
“你不要不开心,我、我跟他就做了一回,要不然、要不然我跟你做两回,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