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宋晴岚才忍住了马上想要去找季雨时的冲动,先去了外公家里。
资料他也刚收到,只看了一遍,便给季雨时发了信息。
他没想到季雨时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后,未免表现得太过急切,宋晴岚便随口扯了个淡,说自己还在路上。
这会儿被季雨时一问,他看了看时间圆谎:“我八点左右到。”
季雨时发动车子:“那你在休息室等我,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以后,人还在外公家里的宋晴岚草草收拾一番,开车就往宁城北站赶。
一路风驰电掣,堪堪赶在八点之前停好了车,人往北站休息室走。
悬浮列车站里人来人往,休息室里人也不少。
宋晴岚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季雨时的身影,确认他比季雨时先到以后松了一口气。忽地,心中又是重重的一沉,暗自骂了声“操。”
他什么时候也干起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傻逼事?
有必要吗?
这番体验宋晴岚人生二十六年从未有过,更不曾为谁的情绪低落而焦躁得非要亲眼看看对方才放心。
季雨时的精神状态不对,宋晴岚察觉到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有超忆症的人都会忧思过重,但季雨时提出的“汪部长”这个人与他产生的记忆偏差、见过齐部长以后冷静的态度、以及电话中“缸中之脑”的言论,其实都非常负面,完全不像是一个脱险后回到现实世界的人该有的状态。
不知怎地,季雨时打开药盒、吞下药片的情景总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在公园管理处、书店里、病房外……季雨时记忆上的混乱,都是通过那些药片来遏制厘清。
对方脆弱的面庞,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刚被吸入裂缝时在太空舱里无意识的呢喃,都与他逻辑分明、聪慧理智的表象形成了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