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书略一思忖,道:“乱中有序,并非全然逆行。”
“如何有序?”
“企图同化我体内灵力。”
别北楼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晏无书都给出回答。他凝思片刻,取出几种丹药,让晏无书内服,这人接下谢过,起身离开。
“还有一事。”就在别北楼转身时,晏无书出声喊住他:“我想将众人送至药谷,别先生认为如何?”
“众人受伤或轻或重,而此伤一时难解,普天之下,唯有药谷将各类药材备齐了,也只有药谷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配出伤药。这艘云舟,自然该去药谷。”别北楼不假思索回答。
晏无书勾唇笑起来:“甚好,我代诸位向别先生道谢。”
别北楼:“不敢当。”
晏无书看回萧满,却见他向几案上的瓶瓶罐罐投去一瞥后,看也不看晏无书,拂袖起身,随别北楼一道走了出去。
没有关心,没有问候,更不从元曲手里接纱布和药膏……一直坐在晏无书身后的元曲意识到什么,抢先变了神色。
“我方才在思索一个问题。”
云舟上空罩着结界,疾行时分刮起的烈风侵扰不到此处,却有清风徐徐,吹得袖摆轻起轻落。天幕之中星河倒转,萧满站在星河之下,认真地看向别北楼。
“你之前说,玄明大师告诫我佛珠之事,是死关在前,零星瞥见了未来,那你呢?你又为何,知晓我的佛珠有一颗染了红?”
别北楼停下脚步。
他眼前蒙着白缎,眉梢惯常蹙起三分,于冷淡疏朗之间平添几分忧郁悲悯,这时回看萧满,脸上神情有些难辨。
“你曾说过,你从前境界很高。太玄境算不算高?算是。但你面对太清圣境的人时,相当自如,说明你从前境界不下于此。”萧满说出自己的推测,“药谷那两位长老,地位看似在你之上,实则都听你的命令行事——你的身份,并非普通药谷弟子。”
“你很聪明。”别北楼轻声道。
萧满继续说:“这是否意味着,你从前也经历过死关?”
别北楼没有回答。沉默往往意味着认可,萧满朝他走了一步,将声音压低,语气却愈发坚定:“所以,江清庭是飞升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