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满在此间等候,思及是他们有事请求别人,这里的款待之物唯酒——还是别北楼调制过后,不知味道如何的酒,而僧人几乎不饮酒,便取出茶具茶叶,慢慢煮茶。
水是他小心保存起来的,雪意峰上初雪所化之水。
炉中火起,一壶水从冰凉到沸腾,萧满揭开另一只预热好的空壶壶盖,舀起一勺茶叶倒扣入内。
头道茶弃之不留,第二道冲泡好后,开始分茶。
可回来的只别北楼一人。
别北楼坐到方才的位置上,轻理袖摆,道:“这位大师法号悟悲,我同他说完你我来意,他道事先与新郎的祖父约好,要下一盘棋,不便此刻过来,待棋局结束,再来此间。”
“好。”萧满点头,将已分好的茶递给他。
别北楼接过茶喝了一口,赞一声好茶,拿起桌上那壶酒,“酒好了,试试?”
边说,边斟出两杯,其中之一推向萧满。
酒液依旧清亮,但入鼻的是一股花香,甚是甘甜。
萧满心中一动,抿了一口。有些许酒气,但也仅仅是些许,甜而不腻,饮之清冽。
“不错。”萧满对别北楼道,尔后喝了大半。
就在这时,窗外斜对着的一棵树忽然抖了一下。
萧满察觉出什么,偏首看去,但树上树下,除了鸟和一张石凳,再无其他,于是回头,把杯底的一小口酒饮尽。
窗外,晏无书拳头撑在树上,表情阴沉。
他刚到此地不久,怕突然出现惹得萧满生气,便匿了气息,没叫萧满发现,谁想竟见得萧满与别北楼同坐言欢?
劝萧满喝酒可不容易。当初在雪意峰上,他们师徒三人亲手酿的米酒,他不过抿了三口而已;那日广陵城灵泉中,因了特意挑选的葡萄酒气味酸甜,合他素日来的喜好,才饮了几杯。
而此时此刻,桌上摆的是千年醉。这是世上最烈的酒,入口极苦,萧满却连眉头都不皱,喝完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