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说见到那法器便知是它。萧满随晏无书在这座荒芜宫殿中走了不到十步,便瞧见一根……别开生面的锤子。
这玩意儿有一臂长,头部略有几分鼓,表面凹凸不平,凹进去的地方都嵌着灵石,眼下看来,皆已失去灵气;下头的手握的地方有几道弯曲的弧度,看上去很是扭曲。
“这与其说是法器,不若直接叫做武器。师祖还是夸张了,这岂止有些破损,分明是破损了大半,修起来颇为费劲,或许要用上十天半月,才能重新使用。”
晏无书将锤子拎起来,立时有些许不知材质为何的碎屑小片从表面簌簌掉落;稍微晃动两下,锤子头部险险掉落。
萧满抬着锤子的另一头,仔细查看:“依稀可见其做工精良,从材质上看,乃是上品中的上品。但——”
但真的太破了。
“该怎么办?”萧满问晏无书。
晏无书给出一个字:“修。”
萧满:“不是说要十天半月?”
“那是寻常器师的做法。”晏无书慢条斯理道。
“你欲如何?”萧满的目光从锤子上移开,探究望向他。
晏无书:“我得先看看。”
萧满松开手,站去了屋顶上,让晏无书仔细看。
晏无书在满是杂草的庭院里转悠一圈,锤子从左手换到右手,又换回去,末了,也跟着上去屋顶。他在萧满身侧坐下,施了道法术,让锤子悬浮到空中。
他凝思许久,萧满扫视一圈皇宫,确定此处唯有他二人,轻声道:
“有一点,我甚为不解,偌大一座皇城,即将举行的又是十年一度、各地来朝的盛典,何以负责其安危的守备军将领如此……愚蠢?”
晏无书抬头起身,同萧满并肩站在风中,问:“小凤凰,你觉得这京城如何?”
萧满想了想,回答:“大多数百姓生活富裕。”
晏无书便笑起来:“守皇城的禁卫军、守备军亦然,皆是富贵出身,凭着祖上官爵,来混个好听又好看的头衔,没几个真正上过战场,自然无甚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