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数十载,刀圣在南海清修,极少接见外客。而不久后,晏无书会以太玄上境之身,对他下战书。
刀圣没有拒绝。
然后就败了。
再然后,南境这杆矗立不倒的旗帜倒下,南北两国开战。
萧满不知晏无书越境杀死刀圣,这之间有多艰辛,他只知那一战后,晏无书成为天下第一,回到孤山,贺声载道。
思及此,萧满不由试探了一句:“南边战事要起了?”
“快了,但还不是眼下。”晏无书穿了根银白丝线到针孔中,轻声说道。
晏无书多年前习得的缝制手艺不曾生疏,没花多少时间,便将萧满的衣衫改为女款。萧满拿起衣裳瞧了瞧,接着就把晏无书赶了出去。
他开始换衣裳。晏无书将两件衣袍改为了一条说不出是什么的裙装,他摸摸索索便也穿上了,不曾想裙摆极长,完全及地,走出几步,就有几步险险踩上。
在心底埋怨晏无书几句后,萧满不得不将裙摆提起来。
便是这时,那扇被他打开的窗上多了个人。
是晏无书回来了,手上拿着好些瓶瓶罐罐,正打算开口说什么,在看见萧满后,目光微闪。
也不是第一回看见萧满,这人也依旧一身白,但裙装与往日的衣袍到底不同,肩背与腰的线条完全勾勒出来,流利又美丽,尤其是那一把腰,让人忍不住去握。
萧满似是有些恼这一身,眉尖细细蹙着,本垂下眼,余光瞥见他后,撩起眼皮,眸光自下而上飞来,看上去别有生趣。
晏无书不自然地别开脸,咳了声,道:“给你带了些胭脂水粉回来,蓬莱不闻宫的,咱们苍国最好的胭脂店。听那里的老板说,绝对不会伤着脸。”
接着摸出一把梳子,又道:“还有呢,发髻也该重新梳整一番。毕竟除了体格外,发髻是男女区别最醒目的标志了。”
萧满听见前一句时颇为无语,恨不得拿窗旁的花瓶把他撵出去,但第二句一出,不由看了眼镜子。晏无书说得在理,镜中人一身素白裙装,看上去有模有样的,可视线往上走,头顶仍是男子的发式。
是显得奇怪了些。
他抬手拆下束发的玉冠,对着镜子,凭感觉挽了个发髻,可手一松,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