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风冷,但穿行白云间,别有一番趣味。
萧满站在剑上,将晏无书往云台镇茶棚老板面前丢金珠子的动作尽收眼底:“你是从神京过来的?”
晏无书侧身过来,一改盘膝姿势,单腿屈起,另一条腿挂在飞剑边缘,轻晃着,说:“我在夫渚颈间的法器上施了一点小术,它若想挣脱禁锢,我会感知到。”
便是肯定的意思了。萧满敛眸:“……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晏无书笑了笑,但这点笑意很快消失,他不错目地凝视住萧满,连带声音都低了几分:“也不必如此生分。”
“没有生分。”萧满依旧垂着眸。
“那就是在与我置气。”晏无书往萧满的方向探了探脑袋,“到底是为什么生气?”
“也没有生气。”萧满回道,他习惯性去摸腕间的佛珠,捞到空,才想起之前把佛珠借给魏出云他们了。
飞剑仍在前行,速度却慢了些,云台镇镇外的田野映入眼帘,风摇曳着金黄的麦浪,农夫扛着镰刀穿行其间,而陌上小道,光着脚丫的孩童正快步奔跑。
时间的河流亦奔腾不休,纵使晏无书现在什么都不曾做过,纵使一切尚未发生,纵使他或许有能力改变,但前世那一场伤永远铭刻心上。
对于晏无书,萧满没有生气,不过有些绝望而已。
火烧得太烈,红尘又太苦。是花开荒夏,烈阳熬煞,一腔热忱空付。
萧满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晏无书也不再开口。
飞剑降低高度,在田野上空盘旋着寻找白师兄的踪影,萧满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抬起眸,问出自己的来意:“对不闻钟,你知道多少?”
“问我啊?”晏无书撩起眼皮,哼笑着道,有那么几分打趣的意思。
“这事的凶险程度,已超出寻常低阶弟子的历练范畴,不问清楚,我心有担忧。再者,只规定不许向带路人求助,没说不能向你。”萧满平静说道,随后在心底补充:而且现在也只能问你。
晏无书晃了下伸到剑外的腿,视线落到地面,神情逐渐严肃:“我应当是在某个时候听人提起过一句,具体的,要看到那东西才能知晓。”
他们在云台镇东转了一圈,不曾发现白师兄身影,旋即去了西面。
西面接邻的是旁的镇子,而非皇都神京,看起来略显荒凉,有好些废弃的宅院与屋棚。晏无书同在东面找寻时做的一样,飞剑在上空来回,他释放神识,扫了一圈,终于在某个农舍的猪棚里发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