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上并非无人居住,且此地蕴藏着不少的灵气。而不闻钟是一件法器,哪怕再低阶,也该被人持有,否则若它落到路旁,又是如此的普通,怎会入旁人的游记、并如此郑重地加以述说?
他认为不闻钟极有可能就在虎鼓山山中人手中,或是被放在此山间某一处。
萧满走过许多路,渐渐的,第一只鸟儿飞回,它没有寻到任何线索。
第二只,亦是如此。
第三只、第四只……第不知道多少只,鸟儿们向萧满道歉,为自己不曾寻得什么而失落。
萧满一一冲它们道谢。
许是被阵法挡住了,萧满在心中安慰自己,缓慢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山上走。
夜幕落下来,星辰与月升上去,站在山石之上,不经意向东眺望,一眼就将整座神京城看尽。
神京城中上了灯,满城灯辉明耀华丽,似天上星河落到人间,让远望者隐隐能将高低错落的楼阁屋宇看清。
那皇城庄严,高墙四面合围,禁卫处处把手,巡逻队慎密来回,河道环绕,守得这座宫殿密不透风。
倏然之间,宫门开了一扇,守在门后的人衣朱紫色,赫然是皇帝跟前的大太监。
他躬身行礼,声音细长:“二殿下,您回来了。”
晏无书平平“嗯”了声。他依然是平时那身装扮,玄色的袍子,一把折扇别在腰间,发束得随意,露出眉间剑痕一点。
神京城里的晚风喧嚣,灌进袖袍猎猎作响,晏无书脸上无甚表情,眸色尤其平淡。
“陛下在乾元殿等您多时了。”大太监又说。
听见这话,晏无书笑了,刻意柔和语调,道:“皇城之内禁止术法,我既不能御风,亦不能御剑,又无打马乘轿的赦令,便只能一步一步走,劳他老人家多等一会儿。”
大太监气得脸一白,却也不敢说什么。
晏无书便在这皇庭禁内走了大半个时辰,等巡逻的禁卫都换了一次班,才慢条斯理出现在乾元殿前。
这里极安静,连声虫叫都听不见,动的约莫只有风和影子。大太监入殿禀报,隔了片刻,出来传晏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