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呢,可能是认为自己在阵法一道上极有天赋,便连着好几次缺课。如今来了,也是半途进门,让人想不在意都不行。”
“萧满,是叫这个名字吧?”
视线落到萧满身上。
萧满亦在看她。这个女人,模样眼熟,声音耳熟,连说话的语调都不变,果然是当初那个姓孟的。
他神色没什么变化,不紧不慢合上莫钧天的笔记,淡淡道:“孟教习记性真好。”
“不必奉承。”孟教习袖一挥,将十数块石子洒到案前那片空地上,“既然有天赋,便请你来解一解这石阵。”
“也不是多高深的阵法,可若是解不出……接下来的日子,就别出朝雨楼了。”
空地上的十数颗石子乍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以一种奇异规律分布着。石子与石子之间有灵力形成的风潮,石子表面尘沙被卷起,因一股外力笼罩着,只在这片区域内飘转徘徊。
这显然超出了初学的范畴。
魏出云从坐席间起身,向着这位孟姓教习拱手一礼:“孟教习,及至今日,我等所学不过是初阶阵法的基本元素与构成,您摆出的这道石阵,神、形、意完备,合乎天地五行,暗藏阴阳两意,难度是否太大了?”
“此言差矣。”孟教习食指轻叩桌案,看着魏出云的眼睛,语气淡然,“若你行走江湖上,遇见的对手使了超出你所学所闻的招法,难不成你也对人家说,难度太大,请换一种?”
“可这并非在江湖上啊。”莫钧天小声抱怨。
他二人再无旁人敢出声,一时之间,朝雨楼内落针可闻。
萧满的目光从孟教习身上移开,落到她前方的阵法上,一番细观,不曾开口。
这时孟教习扯唇笑了声:“行,我也不强人所难。萧满,你可以选择不试,但接下来的三日,要将《阵法初解》一书从头到尾抄百遍。”
“抄不完不准出朝雨楼?”曲寒星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话。
孟教习的表情一冷,正欲对斥责曲寒星几句,萧满站起身。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们那一方,曲寒星情急,扯了下萧满衣袖,疯狂使眼色暗示:遇上这样的教习,就先认个错,抄书的事大家一起想办法就是。
萧满把手里的笔记递还给莫钧天,回以曲寒星眼神,告诉他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