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被他们承认为主人、当做精神支柱一样的青年鼻青脸肿的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完全没了曾经的气度,狼狈不堪。偏偏他还倔强的咬着牙关不喊出来,顽固的一言不发,像是仍然没有服输的败犬。
如果是曾经,那么在场这几个刀剑付丧神拼尽全力也不会愿意看到他变成这样,可现在大家都只是冷眼旁观着。‘提线木偶’就像还有什么依仗似的,到了这种关头也不愿露出丑态,更没有陷入绝望和崩溃,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恶。
“黑暗。”山姥切国广突然的说,他的声音很轻,“只有我坠入了黑暗吗?”
山姥切国广声音中的悲哀和苦涩随着不甘沉淀了下去,似乎凝结成了冰冷锋利的刀刃。现在再看,他们曾经经历的那些悲欢喜乐,全像是傻瓜一样。
堀川国广眉头微皱,不安的转头看了一眼兄弟。山姥切国广白被单下的那双眼睛幽冷猩红,十分危险,看得他心脏都漏跳了一下。
这振初始刀才是遭受最多的,可是被背叛后,他们的审神者却没有露出那种该有的痛苦和即将得到惩戒的害怕,仍然带有底气。这份错差的不甘心,无疑让山姥切国广身上的气息更加黑暗危险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黑发的山姥切哥哥,看起来更帅气了!”走在前面的鸣人冷不丁的回过头,似无所觉的天真称赞了一句,语句惊奇,“而且碧色的眼睛也会变成完全相反的红色唉!”
“……”山姥切国广一顿,笼罩在几个刀剑付丧神之间悲哀又凝结的气氛被打断了。他迷惘的看了看金发小孩,下意识无措的低了一下脑袋,用白被单继续把自己的相貌遮挡住了,闷闷的声音低不可闻,“……这种样子,更不要夸赞我了。”
和泉守兼定赞叹的望着那个孩子,不知道该夸他是天然的神经大条,对待一个暗堕的付丧神都像没事人似的;还是赞他出声的时机精准,用山姥切国广最不擅长抵抗的夸赞打断了他继续的暗堕变化。
玖辛奈眼中闪过一抹光彩,不动声色的瞥瞥他们。
这算什么,他们本丸里大家朝夕相处着一位暗堕鹤丸呢,鸣人要是随随便便就被暗堕付丧神吓到了,那才奇怪。
“我们到了。”鸣人拖着年轻审神者在天守阁的一楼大厅里停下来,青年摔在地上发出吃痛的一声闷哼,小鸣人转过身毫不在意的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嗯……我先在这里审讯他?妈妈去处理其他人?”
除了提线木偶的几振刀在这里,鸣人本丸的刀剑都在庭院中没有跟进来,因为他们要负责看守抓到的那么多敌人。
“好啊。”玖辛奈爽快答应了,她知道单独相处下提线木偶就算是个成年人,鸣人也吃不了亏。要是鸣人不会审讯人,那不是还有九尾的吗?
“你们是跟着我过来问情况,还是……”玖辛奈又看向那几位刀剑付丧神。
“我要留下。”压切长谷部声音沙哑的说,他那双藤紫色的眼眸中一片黯淡,却执着的盯着年轻审神者。刚才事发突然,危机中大家只知道鹤丸的指控可能是真的,却不懂他们的主公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要问个明白’这已经成了失魂落魄的长谷部现在仅剩的一点执念了。
“我也是。”大俱利伽罗阴沉的说。
鹤丸国永微微点头,烛台切光忠沉默不语。就连新来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都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好吧。”玖辛奈叹息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