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徵天并没有更进一步,他的忍耐力和自制力向来很好。
宁向朗还太小,傅徵天不想太快把宁向朗拆吞入腹,反正他等得起。
傅徵天改为跟宁向朗说话:“这次你有什么收获?”
宁向朗说:“收获倒还没有,就是跟赵老见了个面,也见了祁老。”
傅徵天说:“祁老实际上就是宁叔的舅舅,你不考虑一下跟他坦白?宁叔那个人太固执,答应了宁家那边,也许就永远不会开这个口了。”
宁向朗沉默下来。
相比宁家和楚家,宁安国对祁家显然是不一样的,至少宁安国对祁老爷子非常感激。否则也不会让他在出任主持工作时改名“祁天骄”,这一个“祁”字就把宁安国对祁家的感情摆得明明白白。
只是当初有祁万成搅局,宁安国和祁家的相认走了太多弯路。
宁向朗说:“这我倒是考虑过,不过还得再想想。”
傅徵天说:“我知道你一向都就着宁叔的意思,但他不能开口,你不能开口,不代表不能让祁老爷子自己去发现吧?”他揉揉宁向朗的脑袋,那令人怀念的触感让他愉快不已,“明天我来试试。”
傅徵天要跟祁老爷子见面了,再不对口供就要露馅了。宁向朗微微一迟疑,就把自己那天在拍卖会上干的事合盘托出,自己能认出祁万成的理由当然也是“听你说起过这个人”。
当然,他没忘记把祁老爷子告诉他的话转告傅徵天。
宁向朗说的话,傅徵天自然不会怀疑。傅徵天说:“这倒是巧,要不是你认出了祁万成,说不定还真被她闹起来了。”
提起徐昭霞,傅徵天语气带冷。生在傅家那种家庭,早就教会了他怎么区分善意和恶意,并不是占着你“长辈”名头的人就一定会把你当“晚辈”来看待,为了一己之私直接跟他撕破脸的人并不少,多来一个徐昭霞,他应对起来也不会心慈手软。
这种戾气傅徵天并不想带到宁向朗面前,但他更加不想瞒着宁向朗,因为这就是他的一部分,融入了他的血骨里面,永远都无法剔除。
傅徵天坦诚地望着宁向朗的眼睛:“小朗,也许李小白说得对。”
宁向朗一怔,问:“他那家伙满嘴跑火车,什么话儿说得对?”
傅徵天说:“如果有一天你做出像傅勉那样的选择,站到别人那一边、跟别人在一起,我也许会做得更狠更不留情的事。”他的语气很平静,话里透出的意思却让人心惊胆颤。
宁向朗愣在原处。
傅徵天直直地看着宁向朗:“我永远都没办法保证自己能心平气和地放开你。”
这是傅徵天说过的最直白的话。
只不过傅徵天还在继续:“我好像没有亲口对你说出来过,”他又亲了宁向朗的额头一口,“我喜欢你,小朗。我希望你能选择我,留在我的身边。”
乍然的表白让宁向朗哭笑不得。
没听说过傅徵天这样的家伙,表白之前还先恐吓一番,换了别人哪里受得了。
不过宁向朗明白傅徵天这种性格是怎么来的,傅徵天从小到大见识过太多离离合合,对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再信任。能够接受自己介入他的生活、介入他的工作……介入他的一切,已经算是一桩奇迹。要他说出什么甜蜜话来,大概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