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瓷来运转作者:春溪笛晓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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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瓷来运转
作者:春溪笛晓
回到童真时代,宁向朗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学陶艺,学瓷艺,誓要重现胡家湾陶瓷之乡的荣光。
等等,这家伙看起来很眼熟啊……真的很像是那个谁啊喂!
“求求求求求抱大腿!”
“嗯,抱吧。”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向朗,傅徵天┃配角:┃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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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梦回胡家湾
“我当然也有我的梦想——其实我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回我姥爷家的瓷窑学光我姥爷的好手艺。”
祁天骄微笑着站在聚光灯下回应着搭档的问话,他有着颀长的身材、俊美的五官,瞧上去比一旁正在拿着奖杯的年度影帝还要耀眼几分。
听到祁天骄的话,跟他搭档的女主持人咯咯直笑:“天骄还真是会开玩笑!”
祁天骄是名声相当响亮的金牌主持人,有着一等一的好“卖相”、一等一的好口才,他主持的节目从美食到体育,从体育到娱乐,再从娱乐到科教、探险等等,几乎涵盖了各个领域的内容。他的博学和风趣吸引着很多无数观众,只要是他主持的节目收视率都节节攀升,粉丝甚至不比很多明星少!
面对这么一个老资历的前辈,年度影帝也满脸笑容地搭话:“天骄前辈喜欢瓷艺?”
祁天骄坦言不讳:“是啊,我喜欢极了。”他看起来似乎有点伤怀,“可惜我大概是个很倒霉的人,喜欢的东西通常都留不长久。”
见祁天骄似乎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女主持人巧妙地带开了话题。
颁奖典礼结束后祁天骄就在后台卸妆,当娱乐圈的公众人物就是这一点遭罪,但凡要面对镜头就得化妆——甭管你是男是女,不上妆根本不能看!
祁天骄闭起眼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捣腾,希望对方能将脸上那些麻烦的东西统统搞干净。
这时门边传来一声冷哼,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比他小了整整一轮,看起来却格外趾高气扬:“我们楚家这么好你不想着回来,偏偏就想着胡家那破落户!他们的瓷窑早就烧光了,出了那样的重大事故,胡家湾的瓷器早就退出市场了!”
祁天骄也不跟少年计较,他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站在原处定定地瞧着少年。比起姥爷那边,楚家才是有名的陶瓷世家,从明代以来就包揽着大片的海内外市场!
相比楚家,姥爷所在的胡家湾确实不够看,但他怎么都没办法接受楚家!
因为楚家是所有悲剧的根源,要不是他爷爷收养了一个白眼狼、要不是楚家有那么大的诱惑力,胡家湾就不会遭遇那场人为的灾祸,姥爷一家也不会跟家里的瓷窑一起葬送在大火之中!
这些年来他什么工作都接、什么节目都上,为的就是重建胡家湾。当初胡家湾虽然遭了大火,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丢了命,至少外出采购新型颜料的二舅他们就还活着!
只要还有人在,他不怕胡家湾回不来。他咬牙熬过这么多苦日子,为了就是这么一件事。
楚家人看到他出头了就想来借用他的影响力,根本不会去想是什么支撑着他一路走到现在!
祁天骄对上少年的视线,淡笑着说:“我记得那年我父亲离开楚家的时候说过,‘从今天开始,我跟我的儿子不姓宁也不姓楚,我们姓祁——从今天开始,我们跟你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句话你应该知道吧?”
少年一滞,怒瞪着祁天骄。
祁天骄说:“看来是知道了,那就是你听不懂?既然你听不懂,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解释一遍吧,意思就是我跟你们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祁天骄语气温和,但话里的冷意却一点都不少,少年听得心头一颤。他不甘示弱,强撑着瞪了好一会儿,才又一次冷哼:“没关系就没关系!谁稀罕!”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祁天骄笑了笑,去停车场开车回家。忙碌了一整天,他觉得格外疲惫,沾床就睡着了。但是也许是因为刚才见到了那个楚家少年,他居然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他母亲跟他姥爷都还活着,他父亲也还是家里的顶梁柱,日子虽然说不上顶好顶好,但是过得特别舒心。
母亲、姥爷、父亲、大舅、堂哥……每一个人都像约好了似的来到了他的梦中。
所以说他大概是个很倒霉的人,凡是他留恋的东西,都留不长久……
胡家湾,升龙窑。
“妙!真是太妙了!”捋着胡子的胡得来端详片刻,拍案而起,“这万马齐奔真是浑然天成,漂亮!”
胡家湾是有名的瓷器之乡,家家都有窑,户户能产出,说是窑炉遍地、窑火接天也不为过。
在胡家湾众多瓷厂之中,胡得来家的升龙窑又是规模最大的一个。
升龙窑依山而建,节节攀升,全窑长达八十余米,就像一条飞向天穹的巨龙!它的构造充分借用了山势,开窑后升温快、降温也快,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胡家湾瓷器产出的龙头。
今年胡得来正好打算搞六十大寿,大儿子胡光明就在升龙窑烧出了“窑宝”,这样的好兆头喜得他眉开眼笑!
所谓的“窑宝”其实是窑变的产物,窑变可能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窑病,由于种种原因瓷器色泽黯淡发黄,甚至碎裂——这样的瓷器算是毁了;另一个则是“窑宝”,瓷器出现了绚异夺目的奇异色彩,而这些色彩又将构成相当独特的意象!
胡光明烧出来的新瓷器就是这么一件“窑宝”:它恰好就是一幅漂亮的奔马图,而且色泽莹亮,叫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胡得来捋着胡子直夸:“好事儿,好事儿!”
没想到他话刚落音,就听到有年轻小伙叫嚷着跑进来:“老胡!老胡!不好了,快找个医生过来,翠翠带着小朗回来了,小朗好像病得不轻哪!”
胡得来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怎么回事?快把薛医生叫过来!”
虽然家里儿孙满堂,但外孙宁向朗可是胡得来的心头肉!
这小家伙从小就讨人喜欢得很,长得像他女儿胡灵翠小时候一样粉雕玉琢,粉嫩可爱,又继承了他女婿的好脑瓜,那股机灵劲特别招人——别的不说,家里那么多小娃儿哪个不喜欢他、哪个不眼巴巴地盼着他来!
好端端的,他的宝贝外孙怎么会病了!
胡得来喊上大儿子胡光明往外跑,很快就见到了抱着宁向朗坐在车站长椅上的胡灵翠。
见到匆匆赶来的父兄,胡灵翠立刻喊人:“爸,哥哥,你们来了!”
胡得来顾不上回答,先看向自己的宝贝外孙,结果一眼就瞧见外孙头上包着的纱布!
胡得来心疼极了,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胡灵翠脸上带了点儿怒意:“安国不是去首都学习了吗?安国家里捎信来说他奶奶病了,我只好带小朗回去看她,结果就回了半天,小朗就被人推倒了,额头撞在石头上!”
宁安国是厂里的技术总监,还兼着副厂长的位置,常常回到各地学习兼取经。
胡得来把重点抓得很准:“谁推的?”
胡灵翠说:“小朗他堂哥,整一个小霸王!他奶奶还说他不晓事,糊弄谁呢?那小子比小朗还大两岁!今天早上我起来发现小朗发烧了,叫医生过来给小朗看病,他奶奶还说贵,要换人看,我气不过,直接抱着小朗回来了!”
胡得来听完也气得不轻,问道:“你婆婆是不是又没有教训那个小霸王?”
胡灵翠脸色绷得紧紧的,语气也不太好,“没有!我倒要看看她这么纵容下去会纵出什么样的孙子!”
胡得来恼火不已。
那位亲家的偏心他是有所耳闻的,平时还好,这种事难道也能放纵?这不是鼓励那小子以后去杀人放火吗!
不过胡得来也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气,别看她看起来温柔可人,实际上根本就是呛人的辣椒儿,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叫人欺负了去!他对胡灵翠说道:“先带小朗回去,免得烧出毛病来了。”
父兄都在,胡灵翠心里也踏实了,点点头跟着大伙往回走。
等胡灵翠将儿子带回房里的时候,薛医生也赶到了。
胡灵翠焦急地问:“薛医生,是不是很严重?”
薛医生安抚:“别着急,我得先检查他的伤口。”
他上前想要揭开宁向朗的眼皮看一下,床上的宁向朗却蓦然睁开了眼睛。
这时候的“宁向朗”已经闭着眼睛听了很久了,事实上他从醒过来开始就不再是六岁的宁向朗,而是一缕独自熬过了无数日日夜夜的孤魂——来自二十五年后的孤魂——以为自己身在梦中的孤魂!
他是一个人熬过了许多年的“祁天骄”,天骄天骄,人人都说他是天之骄子,谁知道他根本就是倒霉的弃儿!
他连梦里都忘不了的这一切,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狠狠夺走,那七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他想着的只有这么一件事——重建胡家湾!
乍然看到年轻的的姥爷胡得来、看到还好好活着的母亲胡灵翠,“宁向朗”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心头涌上来,他怎么都无法按下那澎湃到极点的激动心绪。
这一定是梦!
这么多年来他在无数个夜晚里跋山涉水、穿江过海,都无法寻回的梦!
“宁向朗”又想哭又想笑。
胡灵翠见状以为儿子是被昨天的意外吓懵了,越过薛医生把儿子抱进怀里:“小朗别怕,妈妈在这里!”
真实而温暖的怀抱让“宁向朗”整颗心都在颤抖。
他伸手回抱胡灵翠,很想张口喊人,可那个称呼已经沉寂在他喉间三十多年,他根本找不出正确的腔调,只能把手收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因为害怕梦境会消散,掌心早已渗满冷汗。
胡灵翠看到他这模样只觉得心疼,她轻轻地拍抚着儿子的背部:“小朗,不要怕,妈妈在,妈妈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样的宽慰跟深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重叠,让“他”几乎涌出泪来。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
自从那场大火烧毁了胡家湾以后,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切他就再也不曾拥有!
如果这是梦,即使让他死在这梦里他都心甘情愿!
“宁向朗”闭紧眼睛,久违的热泪从他脸上滑落。
也许是心情起伏太大,阵阵疲倦很快就朝他袭来。
他的意识又一次变得昏昏沉沉。
胡灵翠被儿子的一醒一昏吓着了,连忙叫薛医生上前检查。
薛医生再一把脉,真是奇了——宁向朗脉象居然逐渐平和起来,完全正常!
再探体温,竟然已经退烧了!
薛医生把宁向朗头上的绷带解开,检查过伤口以后说道:“已经退烧了!小朗很可能是被吓到了才会黏着翠翠,翠翠你多守一下,好好安抚就不会有大问题。不过伤口在头上,换药时可得小心点儿。”
胡灵翠听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问清楚照顾儿子的注意事项之后又连声道谢,亲自将薛医生送出门。
胡得来吩咐大儿子胡光明:“去给翠翠热点饭菜来,她来得急,肯定没东西垫肚!”
胡光明爽快应声:“好嘞,翠翠你等着,我这就去!”
父兄的关心让胡灵翠的眉头舒展开来,对上自家人她也不多客套,转身坐回床边一下一下地轻扫儿子小小的背脊,柔声安抚:“小朗乖,不要怕;小朗乖,不要怕……”
☆、第二章:落水少年
宁向朗第二天头顶绷带跑到了门外,吸进肺部的空气有着久违的清新。
要搞瓷窑首先要有粘土资源,接着要有水,胡家湾背靠延绵的矿山,又离黄沙江很近,一条被亲昵地称为“小黄沙”的小河环抱着胡家湾,给胡家湾的大小窑炉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胡家湾最大的窑炉就是他姥爷胡得来家的升龙窑,只要这个窑炉一开,必然就会迎来一阵采购热潮,来挑新品的人供销商、零售商、陶瓷爱好者络绎不绝。
胡灵翠这次回来得很巧,这回正好是宁向朗的舅舅胡光明正式掌窑的第一次开窑,而且好巧不巧出了个了不起的“窑宝”!
宁向朗跑到外头的时候正好就看到“双头”电车朝胡家湾的车站驶来,这是一辆老式的电车,从首都那边淘汰下来的。
他记得电车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销声匿迹,直到很久以后才恢复使用,而这种“双头”有轨电车的巧妙之处就在于它的首尾两头都是驾驶舱,抵达终点站后不用掉头,直接就能换个驾驶舱往回开。
这是宁向朗童年里最喜欢的交通工具,因为司机是个很爽利的女人,叫章敏。
章敏跟他母亲胡灵翠是好姐妹,一直对他特别好!比如说章敏知道男孩子最喜欢汽车飞机那些玩意儿,在中途休息时总会把他抱到车上,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只给他看,耐心告诉他这些零件到底有什么用。
想到这趟电车可能是章敏开过来的,宁向朗不顾姥爷胡得来在背后吆喝,蹬蹬蹬地往外跑。
他记得章敏跟他大舅胡光明之间有过一段感情,只不过他们都把感情藏得很深,一直到大舅死在那场大火里之后,他才第一次见到这个精明干练的女人伤心哭泣的模样。
这一次悲剧绝对不会再重演!
宁向朗深吸一口气。
小胳膊小腿跑不快,他跑过拱桥来到车站前的时候,电车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下来了。
醒来的这段时间里宁向朗一直觉得像梦一样,他抬眼看去,近乎贪婪地看着那熟悉的电缆、熟悉的青皮车厢……还有驾驶座上熟悉的人!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一切遗憾和灾祸还没发生之前!
虽然他的手小了一大圈,但他相信自己有办法阻止那一切。不仅如此,他还会让日子越来越好、让胡家湾越来越好……
至于那些心怀歹意的家伙欠下的债,他早晚会亲手讨回来。
宁向朗乖乖等大部分人都下了车,才露出大大的笑容往车上跑。
见到驾驶座的章敏后他张口就卖乖:“敏敏姐你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章敏被他逗乐了,笑着将他拉到身边说话:“你这小豆丁就是这把甜死人的嘴讨人喜欢!我在电话里都听说了,下回要是有人再想推你,你一定得自个儿躲开!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得抢先下手给他一个教训——下回敏敏姐有空了教你两招!”
宁向朗汗颜。
章敏是个巾帼英雄,高中挑兵时她是唯一一个站出来说“收不收女孩子”的人,而后她真的去当了两年的女兵。
那会儿正巧市里要树立“女人能顶半边天”的典范,想要挑出一批敢开先河的“娘子兵”来开电车——章敏二话不说就报了名。
不管怎么样,能够再次见到这些曾经对自己好的人,宁向朗都打心里高兴!宁向朗仗着自己年纪小,扑上去抱着章敏说:“我要学很多招,敏敏姐你会的我都要学过来!”
章敏揉揉宁向朗的脑袋瓜:“贪心的小鬼,贪多嚼不烂知不知道?”
宁向朗说:“我晓得!不过我还是要学!我还要把姥爷和大舅的手艺统统学光光!”听到大舅胡光明,他又笑嘻嘻地邀请,“敏敏姐,离回城里还有好久吧,先去我们家喝口水吧!”
本来车里也是有水的,但章敏听到宁向朗后却点点头,下车锁上车门跟着宁向朗往胡得来家走。
市里直接在胡家湾开了个车站,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升龙窑的存在,这个老窑炉可真是胡家湾的宝贝,果然配得上“升龙”两个字!
开车时她听到了乘客的议论,今天电车之所以会满员就是因为升龙窑开窑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终于改由胡光明掌窑……
章敏正想得入神,就听到拱桥那边一阵骚乱。
她连忙拉回跑在前面的宁向朗走过去看情况,结果就看到她刚刚念着的胡光明浑身湿漉漉地从水里钻出来,手里抱着个脸色苍白的小小少年。
胡光明救了人游上岸,周围的人自发地给他腾出一片空间,有懂急救的人主动走上来说:“我来帮忙!”接着跟胡光明一起将少年不小心喝进去的河水给弄出来。
章敏牵着宁向朗走近,问胡光明:“这娃子的家属在不在?”
胡光明见是章敏,也不多说什么,熟稔地回道:“不在!”
章敏回忆了一下,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娃子好像是自己上车的!”她又忍不住向周围的人发问,“有没有认识这娃子的人在?”
虽然乘同一辆电车来,但大家都素不相识,所以大部分人都直摇头。只有一两个人说:“我好像见过他,在南城区那一带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儿。”
那个帮忙急救的人说:“不要急,这孩子的情况不算太糟糕,很快就会醒过来,等他醒来再问问就好。”
章敏说:“嗯嗯,那就再等等!要不要把他弄到屋里?”
急救的人说:“也好,要是有替换的衣服就帮他把衣服也换掉吧。”
宁向朗插口:“有的有的,我姥爷家有衣服,而且过了桥就是了,很近!”
章敏担心地说:“大明,你也得快点去换衣服。”
似乎是感受到章敏的关心,胡光明朝她安抚般笑笑,爽朗地说道:“没事儿,我身体健壮得很,大冬天游泳都没问题,更何况现在这种暖和的天气!”
宁向朗在一边暗乐,这两个人明明早就有点什么了,偏偏都死撑着不说,害姥爷都为他大舅这个大龄未婚青年操碎了心,生怕他一辈子都不娶了!他一手拉着胡光明,一手拉着章敏,给抱着落水少年的人带路。
宁向朗外婆见到这仗势,心疼地说:“可怜哟,谁家的孩子这么不小心!”
宁向朗说:“还不知道是谁家的!要等他醒来后才能问。”
宁向朗外婆说:“我去给他找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