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师祖是何模样,可否与瑛儿说说?”
顾瑛想着与他多了些能说的,便抓住机会,更进一步。
然而廉青若如何瞧不出她的心思?
对于这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他向来都是一笑置之,倒不是他摒弃了七情六欲,可心中早已落了印记,抹不去。
现下想想,说不清是恨多些,还是念多些。
“你今日是来寻我指点,若是要问旁的,想必你祖母更清楚。”
廉青若并未斥责,仍旧是含笑,语态温和。
可顾瑛分明从中听出一丝寒意,唬的她忍不住颤了颤,旖旎心思一扫而空,乖乖巧巧的垂下头去。
“是瑛儿逾矩了,请师长责罚。”
想是她近来天天与廉青若会面,得意忘形,忘了他还是这灵霄宫中的无冕之主。
“我并不想责罚于你,”
廉青若手里握着一卷书,便拿那卷书轻轻一碰她的肩膀,
“待你真想让我指点进益之时,再来见我,现下,还是得戒骄戒躁。”
话语平静,却说的顾瑛羞红了脸。
仿佛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尽数拨开了,暴露在日光之下。
她再不敢多言,拿书卷遮了面,匆匆道了别,就提起裙摆快步离开了。
室内又恢复安宁。
廉青若仍住在当年的小木屋里,即便掌门叁番四次邀他,说是特特为他准备了殿宇,他还是尽数拒绝了。
留在这里,仿佛是他唯一的执拗。
猫儿前不久也到了突破的时候,为保证猫儿的安全,他将它安置在一处密境中,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待突破成功,猫儿自会来寻他。
只不过这般,就当真只剩下他一人了。
黄鹂黄柳早已升任长老,搬去他殿,黎莘闭关百年,内殿冷冷清清。
方圆百里之内,竟只余他一人,日日伴着清辉冷月,灵草灵植,偶有弟子得了特许前来求他指点,也不过热闹片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