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净顾着抢铃铛,才挽好的发没插上簪子,就悠悠的散落下来,尽数倾泻在肩畔和脊背上。
饶是如此,她还是紧紧握住了从鬼王手里夺回的铃铛,双目圆睁,怒气冲冲的像只炸了毛的猫儿,正冲着他恶狠狠的龇
牙。
鬼王愣了愣,嗤的一笑:
“为何你每次见我,都是这副披头散发的模样。”
黎莘抿紧了唇:
“你寻我究竟何事?若无要紧的,我就要赶人了。”
她还真摆出赶人的架势。
鬼王瞥一眼她宝贝的小铃铛,眉心跳了跳,扯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玩意儿是蒋恪的?让你这般在意。”
黎莘瞪着他不说话。
两人对视半晌,鬼王败下阵来,将怀里揣的纸包丢到桌上:
“不识好人心,罢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赏你的。”
黎莘狐疑的望着他,又瞧瞧纸包,一脸不信。
显然不觉得他真有自己口中说的那样好。
鬼王憋了口气,莫名烦躁起来,又看她牢牢攥着铃铛,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下压了压。
再不同她多说,拂了衣袖转身出门了。
来的快,去的也快。
待他走远了,黎莘才松了口气,默默将门合拢,又把两个成对的小铃铛塞进荷包里。
虽然她如今对蒋恪生了恨,可那日在她惶惶不安中,是他带她离开,她一直记着的。
她眷恋的,放不下的,兴许是那一刻的暖意。
系好荷包,黎莘随手挽起了长发,坐回桌前。
鬼王拿来的纸包还静静躺着,她起初还有几分骨气,想着不能动手去拿,免得他有藉口挖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