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厉岁寒从来没有嘲讽过他,也不做别的评论,他只是听,等黎洋说完,就随手给他一杯饮料或者什么小玩意儿,说:“舒服了?”
厉岁寒吸引人的地方,与他对人表现出来的好一样,都在于“润物细无声”。
“舒服了。”黎洋笑着接过来,随口说:“跟你在一块儿老弄得跟谈恋爱似的,不然你从了我吧!”
厉岁寒扫他一眼,眼睛里只是笑。
“等等!”陶灼心口一突,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紧张地问厉岁寒:“你俩不会……你不会是下面那个吧?”
厉岁寒:“……”
“我靠,”陶灼咽咽口水,紧张地瞟向厉岁寒的某个部位,“我好像不太能接受你被……”
厉岁寒都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捞过陶灼的手往自己那里一按:“你觉得呢?”
陶灼脸一红,人对喜欢的人这方面的好奇和欲望根本拦不住,他有点儿想多摸摸,又怕好不容易套来的话题被打断了就没了,只能赶紧催厉岁寒:“快点讲快点讲。”
黎洋和厉岁寒在一起以后,有一次跟厉岁寒分析他变成基佬的心路历程,说自己完全就是被动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就是那截长堤厉岁寒是那头蚂蚁,完全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拱弯了。
他们确定关系那天特别的风平浪静,正值梅雨季,整个校园一连几天都湿哒哒懒洋洋,黎洋把手腕扭了,不想出去洗头,厉岁寒看他一只手折腾得费劲,就摁着他的脑袋帮他洗,洗完往他脑袋上罩一条大毛巾就搓。
“你洗狗呢?”黎洋被蒙着脑袋,胡乱挥手要把毛巾夺过来,跟厉岁寒的手碰到了一块儿。
厉岁寒松开毛巾让他自己擦,黎洋从乱蓬蓬的头发底下看他,突然问:“厉岁寒,你怎么不谈恋爱?”
“跟谁谈?”厉岁寒靠着门框看他。
“你是不是,”黎洋顿了顿,还是问了,“不喜欢女孩儿?”
一个人可以在刚认识的时候对你好,可以在有目的的时候对你好,黎洋不是没情商的人,正相反,他比谁对于情绪的感知都灵敏,之前不提只是不想提罢了,既然提出来,那就是他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不会因此而疏远或改变对厉岁寒的看法。
“嗯。”厉岁寒也没有主动说过,但黎洋问了,他也不打算隐瞒。
“哦。”黎洋笑笑,继续擦头发,“我就说呢。”
“说什么,”厉岁寒说,“要跟我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