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老妈喊他回家吃饭的电话都打不下去,眯缝着眼睛说晚上再回去,得先睡一觉,那边电话都不知道挂没挂,他已经直接睡了过去。
再睁眼不是因为自然醒,而是睡梦中“嗵”一声巨响,把陶灼从梦里炸了出来。
他瞪着天花板缓了两秒,才心如擂鼓的回过神。
寝室拉了帘子,光线昏昏沉沉,一屋子都睡成了死猪,不知道几点。
陶灼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的妈”,腰酸背痛地坐起来轻声问:“什么东西?”
“我手机掉了!”上铺已经探着脑袋要下床了,也捏着嗓子,有些紧张,“不好意思啊!”
“没事。”陶灼抓抓头发,眯眼给他找手机,摸了半天才在他头顶的床栏杆上摸到一根耳机,顺着从地上拽了起来。
陶灼平时属实没有看人手机的毛病,也没想看,但当时情况太特殊了——他迷糊着,手机屏幕上又动个不停,他不由地往屏幕上扫了一眼,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这人在看片儿。
还是俩……男的那种片儿。
就在这时候,屏幕上方还弹出来一条消息:弟弟是1咩?
陶灼:“……”
上铺手忙脚乱的扑过来接,嘴里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光线太暗,大家又都晒得黢黑,陶灼看不清他有没有脸红,自己倒是挺不好意思,迅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把手机背面朝上递过去。
上铺窜上了床,陶灼坐在下铺愣了会儿,满脑子都是那句雷轰轰的“弟弟是1咩”。
这是在交友?相亲?约……炮?
他想起上铺的名字叫安逸,军训前似乎也是白白净净,挺清秀的一个男生。
……是1咩。
这位安逸似乎……不怎么安逸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