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澍的手指暴露在外面太久,温热剩的不多,指背从章珣额角下来到了脸颊,章珣便用脸压着他手指蹭了蹭,“我们去桥上。”
“好。”
离他们不远的这座桥在湖面正中心的位置,章珣跟程澍走上去的时候正好起了风,大风裹挟着白茫茫的一片将大桥掩去了一半,章珣后来回头,看着他和程澍留下的长串脚印,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照片不小心拍到了程澍的胳膊,章珣打开看,左边边缘处,大衣衣袖包裹着他的肘弯,下方边缘处,露出的是章珣自己的脚尖,章珣将照片放到程澍眼前,“程先生,这算不算合影?”
程澍简短的看了一眼,“你说是就是。”
那就是了,章珣想,他还从来没有跟程澍合影过,但这张照片尤其合适,合适放在任何位置,毕竟除了他和程澍,没人知道照片里的都是谁。
下午章珣要回酒店上班,程澍叫来了车,载着二人一同过去,章珣想要停远些先下车,可程澍不让,车子绕去后院,章珣下来的时候便下意识猫着腰,快步上了走廊才若无其事的放慢了步调。
程澍明天才回临海,今晚他要在酒店休息,章珣上班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左右不过是程澍惹的,因着客房部老是来电话,说后头 3201 要酒,b 座客房部一瓶瓶送上去又一瓶瓶的被退回,还是后来杨贺碰见,才让那边的人来找他,章珣什么都没拿就上去了。
站在 3201 门口,只等客房部几个同事从这条走廊离开,才抬手敲了敲门。
门刚打开,章珣就被拽了进去,程澍连绵的亲吻袭来,让他呼吸愈来愈重,制服是西装,皮带被程澍解开,拉链下滑的声音从耳边划过,章珣吓得将他往外推,“我在上班呢程先生!”
程澍没理会,他应该洗过澡了,身上有灼热的香味,章珣的手撑在他胸口,那点力道程澍也根本没放在眼里。
章珣随后被他抱起来抵在墙上,进去的时候他又实在忍不住重喘了一声,唯一庆幸的是,程澍没有撕烂他这套新制服,只是褪了他下身的衣物,挤进去后,还含住章珣的舌尖,以此来堵住他那些试图叫停的话……
不知多久才停下来,章珣腰身有些发抖,趴在他肩头给自己匀气。
程澍就这样抱着他坐回沙发里,抽了纸巾擦拭他身下和衣服上的浊液,章珣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稍微平复,想要从程澍身上下来,还是被制止了,听见他问,“这么急,你们这儿擅离职守罚多少钱?”
程澍做的太狠,章珣眼里会有一阵雾气,就像现在,他看不太清眼前的人,也答不上这句话,于是埋怨般掀了他的肩,“你故意整我的是不是?”
程澍好笑,拍了拍他的后腰,“好我错了,去上班吧,我等你下班。”
“混蛋。”
章珣斥着他,从他腿上下来,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想起来问,“那个,杨贺,杨经理,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不知道,” 程澍倾身拿烟,嘴里道,“我跟他说,在这住着,万事只用你。”
章珣这才放心的走了。
回到前厅后周思让握着拳头给了他两下,“死哪里去了,忙死了都!”
“有点事。”章珣没脾气的回话,又忍不住低头查看了下自己身上,确定没什么痕迹后才摆正了左胸口的名牌,正巧客人过来,他微笑着冲人颔首,“晚上好,需要什么房间……”
通常过了十点,一个班子分两拨人会去更衣室吃点东西,章珣跟在周思让身后进去,更衣室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安保和客房部的人,楼上餐厅做的宵夜堆积在那,章珣拿了一份端在手里,但很久没动筷子。
“没胃口?” 周思让于是问。
章珣点头,是没胃口,程澍给的余震太强烈,他的心跳和身下都不能算平常。
于是,周思让夹走了他碗里的几块肉,章珣没在意,又给他夹了其他的过去,“多吃点青菜。”
周思让很快吃完,扔了盒子,回来时开了两瓶纯净水,递给他一瓶,才说,“章珣,问你个问题。”
章珣抬眼,“你说。”
“梁近舟还会过来吗?”
章珣又低下头,“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么,你怎么还惦记?”
“不行,” 周思让贴着他坐下来,“贼惦记,你帮我把他约过来吧,我想见他。”
“思让……”
“我又不会欺负他,” 周思让说,“我保证,绝不强迫,绝不勾引,绝不欺骗。”
章珣在这三个‘绝不’里思忖起来,刚要说什么,徐洁便敲了敲敞着的更衣室大门,“章珣,你过来下。”
章珣迅速将宵夜塞到周思让手里跟了出去,是傍晚开的几笔单子有点问题,徐洁做核对的时候发觉系统里开了间空房,章珣便赶着去处理了。
第61章 损失
转钟交班后,章珣多留了一刻钟,之后才绕到后面坐侧梯上楼。
他刷备用卡进去,洗漱完才去了程澍房间,屋子里很静,章珣从床尾爬到床头,程澍恰时动了动,撑开被子将他纳入了怀中。
“我吵醒你了吗?”章珣在他怀里问。
“没有,还没睡,” 程澍说,“累不累?”
“一点点。”章珣答话,而后便感觉到程澍的手在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章珣乖乖的不再吭声,没多久就这样睡着了。
翌日,可能是怕醒来程澍不在,章珣到了清晨就睡得很浅,所以程澍有动静时他也就跟着醒了。
程澍穿好衣服后站在床边看着他,“不睡了?”
章珣点头,问他几点走,程澍看了眼时间,“再过半小时。”
章珣便匆匆从床上下来,“我送你。”
程澍没叫住,看着他忙活着洗漱换衣服,之后也就默允了。
北襄飞往临海的航班信息播报在机场上空回荡,这是章珣第一次送程澍离开,他在离程澍十来米的地方停下,看着前头身姿挺拔的男人,心里生出些无厘头的想法,例如想变成他的外衣,或者那条自己送给他的围巾,裹束在他身上,和他融为一体,从每一个日出虚度至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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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近舟不大喜欢北襄,所以他也记不起那个叫‘周思让’的人,章珣将他不来的消息告诉思让后,一连一个礼拜,周思让又陷入了情绪低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