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到他或者太宰治这地步,已经很难遇到能让他们惊讶或者欢喜的东西了。
甚至于在他们看来,生活的每一天都一模一样,没有任何超出意外的事,波澜不惊,如死水一样。
长年累月的这么生活,的确容易生出人为什么活着的这样念头。
“对啊,就好像我也没想到,来东京还会看到如你这样的人。”
太宰治很认真地回答,绫辻行人这样的人也是万中无一的存在。
绫辻行人发出嘲讽的笑声,但什么都没说。
太宰治继续说:“流子她和我不一样,她能看到我看到的东西,但她认为,人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是奇迹了。”
绫辻行人喝咖啡的动作一顿,他沉默了一会才道:“她是有什么难处吗?一般人如果不是活得很辛苦,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是有一些难处啦,虽然我一直想帮她,但如你所言,她又是个很厉害的骗子。”
太宰治叹息着,却又微笑着:“我想,即便她真的喜欢我,她也永远不会说出来的。”
更何况那样的爱恋很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绫辻行人皱眉:“她是有难言之隐,你却利用她的退避,来满足自己胆小鬼的怯弱,太不像话了吧?”
太宰治摊手:“只要不说出口,这种炽烈的感情就会一直存在,永不消失,是不是很浪漫?但如果某天她说出口了……”
太宰治垂眸,鸢色眼眸在某个瞬间仿佛闪过了冷光。
那他就永远不会放手,否则他宁愿在还爱着的时候死掉。
绫辻行人不满地放下咖啡,现在的小鬼怎么都这么神经病?
他说:“你要是说不出口,我替你问她。”
太宰治惊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绫辻行人:“你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吧?!”
绫辻行人不置可否,他淡淡地说:“人啊,还是坦率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