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沾了狗粮的碎渣,跟在我妈身后进厨房洗手,我妈一边洗梨子一边跟我说:“对了,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那个袁紫衣了,小姑娘以前总来我们家玩。”
啊,我惊觉,想起袁紫衣之前给我寄来的信上有说,六月份她参加的节目开播。
“她变了好多,”我妈削起苹果,嘴里絮絮叨叨的:“要不是名字一样我还真的没认出来,妈妈之前就跟你说,这个小姑娘好好打扮还是好看的。”
她剜了一块雪白的梨肉递到我嘴边,“来。”
吃水果的时候我用我妈的iPad看了袁紫衣参加的那档节目,我看到在傍晚的海边,瘦的脸颊有些凹陷的袁紫衣对着镜头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弹幕再也不会说她是母狒狒了,好多弹幕说这个女生长的好高,脸也很高级。
我抱着玻璃碗蜷在沙发上,给这些夸奖她的弹幕一一点赞。
我想起趴在桌子上悄悄掉眼泪的袁紫衣,想起小巷子里披头散发很倔强地说没关系的袁紫衣,想起用课本挡着脸告诉我她要退学的袁紫衣。
那些或是天真或是带着期盼与憧憬的脸都与屏幕上张扬美好的女孩重合,女孩很自信地笑着,说:“大家好啊,我是袁紫衣,龙腾娱乐签约模特,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多关照哦。”
[哇!]
弹幕热闹起来,[姐姐长得飒,名字也好飒哦]
[喜欢这个妹妹!]
看到他们夸奖袁紫衣,我也很得意,截了几张图准备给唐时看。
唐时还是不回我的消息,我有些惆怅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想了想给祁乐打了个电话,问他跟唐时有联系吗。
不问还好,一问祁乐就跟个怨妇一样开始抱怨:“联系?唐时除了到美国那天给我发了个表情包以外就再也没回过我的消息,怎么他也没回你吗?”
“嗯……”
“那行了,”祁乐说:“他连你都能不理,更不用说我了。可能是他这几天忙吧,到了那边不是要找房子吗。”
不光是因为忙吧,恐怕还有唐阿姨在旁边盯着的原因。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把下巴搁在沙发抱枕上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