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唐时住的都是单间,我就在他隔壁,以为医生找不到我过来敲门。
“进来吧。”
我从座位上站起身,门开了,温晨探头探脑地进来。
“那个,”他可能是被他妈揍了,白净的脸上带着红肿,看到我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内疚:“月光,我……”
“乓!”
他的话还没说完,放在床头上的玻璃饮料瓶呼啸着朝他砸过去,稍微失了准头,碎在温晨脑袋边的门上。
玻璃瓶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我和温晨都吓了一跳,唐时毫不客气地说:“滚。”
“……”
温晨抓着房门不走,有些固执地看着我,“你让我跟程月光说两句话。”
“没什么好说的,”唐时冷冷道:“赶紧滚,别让我说第三遍。”
温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他动了动嘴唇,还想说话,我站在床边无声地摇了摇头,用手势示意他先走。
温晨无法,只能先告退:“下午我去你房间找你。”
他关门走了,唐时说:“他敢来试一试。”
生病了就不要这么凶嘛……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绕到床的另一边坐下,伸手握住他因为输液有些冰冷的手。
唐时的手很大,手背上的血管很清晰,刚刚那个打针的护士还开玩笑,说她们做护士的最喜欢扎这种手。
他手心有茧子,我用指尖轻轻刮了刮。
唐时的手指动了动,呵斥我一声:“别乱碰。”
“哦。”我鼓了下腮帮子,听话地停下指尖的动作。
中午的时候我妈和唐阿姨一起过来,她进门先搂着我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顿,我有些无奈,说:“妈妈,上午离开的时候你不是检查过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