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忍不住探头仔细看：“小家伙似乎有点情况，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姜维是个粗线条，并没有看出来，反问：“哪里不好？”
“就是……没那么活蹦乱跳了。”
“……”姜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此时，随侯钰站在底线位置揉眼睛，被侯陌带着到了场地边休息。
“我想洗眼睛……”随侯钰的眼睛有点睁不开，总觉得特别酸涩，甚至开始畏光。
“不是眼睛的问题。”侯陌快速喝了一口水，伸手拿来毛巾盖在随侯钰头顶，帮他擦汗，“闭目养神一会儿，靠我身上休息一会儿脑子。”
“睡着了怎么办？”
“睡着我一个人上，总不能把你的小脑袋瓜用废了。”
仅仅是高度集中注意力而已，旁人怕是不会像随侯钰这样。
但是随侯钰需要付出比常人多出几倍的努力，才能做到两盘比赛精力高度集中。
楚佑的突变球真的消耗了随侯钰的不少精力。
侯陌也是在后半段看到了随侯钰嘴唇发白，这才急了，打出了四个高压球来，准备帮随侯钰分担一些。
随侯钰蒙着毛巾，靠在侯陌怀里短暂地休息。
周围有尖叫声，还有王教练询问的声音，他都没有听到，只想安静下来。
120秒，他们只有这么长的休息时间而已。
侯陌需要利用这段时间，让随侯钰稳定下来。
王教练站起来询问：“怎么了？”
“注意力高度集中后头疼。”
“能坚持吗？”
侯陌替随侯钰回答：“能。”
随侯钰绝对不可能因为头疼而放弃比赛，他们只剩下一盘比赛了。
比赛再次开始，是侯陌将随侯钰叫醒的。
随侯钰起身后拍了拍脸颊，站在底线位置回神。
再次开打后，随侯钰渐渐跟不上楚佑的节奏了。
楚佑看似抡圆了球拍，最后却打出了一个过网急坠球。这种球过了网之后仿佛掉下来一样，距离球网较远的随侯钰注意到，鱼跃过来想要将球挑起来，然而并没有追上，球是擦着他球拍顶端落下的。
他站在网前停顿了片刻，转过身重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准备迎接下一球。
楚佑的发球局。
随侯钰在网前截击后，何氏璧回了一个短球，速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随侯钰挥拍抽球，却看到楚佑在网前跳起，打了一个高压球。
楚佑的高压球永远是这样，落点距离球网很近，接着贴着网似的横向飞出去，球弹起来的路线还有角度都不适合对手挥拍，想要挑起来，却根本拦不住球。
随侯钰咬着牙追了过去，快速回击，却将球打在了网上。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看到侯陌朝着他走过来，捧起他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别急，稳定下来。”
“嗯！”他瞬间回神，跟着点头。
重新站好后，抬头便看到侯陌在身后比手势，又是多种预判。
侯陌打算用自己的预判，给随侯钰指条路，这样也能让随侯钰轻松一些。
侯陌的预判从看到楚佑和何氏璧看向他们这边场地后的眼神就已经开始了，一些微表情心理学也会派上用场。
在确定楚佑发球方向后，侯陌和随侯钰同时动了，按照侯陌安排的位置移动，配合完美。
似乎是在复刻自己的成功，楚佑再次用了那种刁钻的角度，球从网前斜线横飞出去。
这一次随侯钰追上了，身体朝前挥出一拍，在球场一侧打到了球。球从球网的一侧画了一个半弧斜飞过去，过网，界内落地后，弹飞出去。
楚佑都没能来得及追到这一球。
随侯钰确实有些疲惫，但是他的疲惫一共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从中间休息，到现在调整过来，恢复速度惊人。
人安静下来了，只是有点犯困而已。
侯陌又开始了，朝着他喊：“啊啊啊！钰哥！”
“闭嘴。”他举起球拍朝着侯陌警告。
侯陌瞬间收声闭嘴。
随侯钰却笑了起来，自己原地跳跃了几下，活动肩膀来恢复肌肉状态。
何氏璧的发球局，算是他们队伍的弱点。
何氏璧的发球不算多优秀，都是奔着让楚佑回击舒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