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头还建议陶颛在这几天就带着孩子住在镇里,不嫌弃的话可以就住他家。
陶颛原本对徐老头印象一般,总觉得这老头就是镇长的狗腿子,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这老头本质并不坏,而且做事认真又负责,更没有拿着他的钱阴奉阳违暗中耍滑头,相反他还承担起督工的责任,发现有那偷懒、不负责的,也不怕得罪人,不是骂就是直接赶人走。
也许每个人都有许多面吧。再说只要是人,谁不自私?
徐老头跟着镇长混,不过也是为了让自己日子过得更好罢了。只要徐老头没有对他做出实质的坏事,他又何必把人当坏人看?
陶颛承了徐老头提醒的情,也开始留意游民的动向。
他这里靠流民近,之后的几天晚上确实有好几次差点被人摸到家门口,还有想偷中容石砖的人。
不过他这里白天黑夜都有人,晚上又会把地雷和陷阱带合围,白天才会开出一条路让工人走。任老大还相当于是住了过来,那些游民不管抱着什么心思,都没有得逞。
但随着秋熟来临,这些游民很可能会产生抢了一把就跑的心思,前面没有动手,大概也是类似踩点。
陶颛越发小心,结果那边游民还没闹出事,他家工人先弄出了一点小事件。
那工人看到他家小葱,想要拔几根走,被看守苗圃的三小崽发现,普洱当时就大叫爸爸有人偷花花。
搞得那个工人无比难堪,看到陶颛过来,忙讪笑说:“我不是想偷花,我就想摘两棵葱。”
陶颛还没开口,徐老头就呵斥上了:“就两棵葱?就两棵葱,我也没见你带来给陶家,如今你在人家做工,拿着人家的钱,倒是拔起人家的香葱来了。行了,别厚脸皮了,赶紧回去。”
那工人被说得下不来台。
陶颛认出那工人,就是买了房家老房子的简长生,这人老实,干活闷头不说话,他都没怎么注意过他。
陶颛真心不想为了两棵葱结出仇,就笑着弯腰把几颗葱都拔了,“好了好了,没多大事,徐老爷子这是给我面子,怕我说你,才故意说得这么严重。几颗葱而已,带回去尝尝,弄点葱油饼还是很香的。”
陶颛递出香葱。
简长生脸爆红,他也不是真的地痞流氓,哪好意思接过这葱,连连摆手道:“真不是有意的,我就看你那苗圃没几颗作物,以为你种的玩,我看长得好,就想弄回家当种苗。我真心不是想偷你的!”
这话说得很矛盾,但陶颛看简长生表情就知道他是真没把拔两颗葱当做偷窃,这在乡下地方也常见。走在路边看到田里的作物,随手拔两根的人不少。也就是现在农作物宝贵,看守的严,大家才不敢随便乱拔别人田里的作物。
他的苗圃也确实没有正经栽种,甚至到后来看没成活几棵苗就丢给孩子们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