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沧澜的时候,沈风渠松开了少年的指尖,“师尊先去你白师叔那里,你一会儿先回一指峰。”
他心里清楚,少年已经回不去了,但是他如今不能陪在少年身边。
要顾全大局,不能看一时,剩下的几日,要楚临渊自己去熬。
沈风渠摸了摸他的脸,两人的墨发纠纠缠缠,他唇上沾着凉意,过去吻上了少年。
很快就会过去的,渊儿,再忍忍。
如墨的漆黑眼底极尽温柔,眉眼落满了细碎的光,他松开了少年,在少年墨色翻涌的视线中,转过了身。
周围是如月的雪色,墨发扬起又落下,黑靴踩在地上落下雪地里压实的脚印。他侧身遥遥看过去,少年还在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深沉的情绪。
沈风渠指尖攥在一起又松开,那一身月华长袍仿佛融进了雪色里,他压抑了心里的不舍,身形隐在了松树后面。
“楚临渊……我们奉长老之命前来……得罪了。”
束缚咒束缚住了少年的手腕,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神情依旧很平静,被从马车上推下来的时候朝着身后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仿佛能够看到一角熟悉的月华白袍。
楚临渊视线落在那棵树后面,手腕上被禁咒捆在了一起,他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直到身边弟子传来催促的声音。
他被人拽着向前走。
雪地里折射出来冰冷的银光,他垂着眼,和身后的男子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又一次被丢下了。
楚临渊的指尖动了动,抬头看了看空中飘落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他倒是没有很意外。
前世是如此,果然……今生也是一样没有办法改变。
他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落下来的影子在雪地里拉长,身形逐渐在雪幕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