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饶的左腿小腿肚上血肉模糊一片,子弹嵌在了里头,叶怀宁已经恢复冷静,拧紧眉:“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他不确定后面还会不会有人来追,季饶的枪伤也得尽快治,他们必须得立刻走。
“我先帮你止血。”
叶怀宁说完四处看了看,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抓了一把干草,揉软之后帮季饶绑住伤口勉强止血,再去捡了倒在不远处的那人掉落的手枪。
他下意识地没去看那人的尸体,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动手杀人,到现在依旧一手心的冷汗。
检查后发现枪里还剩三颗子弹,叶怀宁略松了口气,收起枪,回去扶起季饶。
季饶伤在腿上,不能一直走路,叶怀宁几乎是半背半拖着他,走得很艰难,季饶几次说让他把自己放下,叶怀宁终于不耐烦:“闭嘴!”
季饶怕再刺激他,不敢再劝。
他们往前走了大约半小时,回到山路上,又走了一段,终于拦下辆路过的车子,叶怀宁握着枪半威胁半利诱,逼迫对方让他们上了车,并且问人借来手机,联系上了他在国内的助理。
车开往最近的城市,要两个多小时,季饶因为枪伤开始发烧,神志已经有些迷糊,睡过去之前又要去划自己手臂,被叶怀宁拦住:“你做什么?”
季饶小声说:“你发情期还没过去,再吃一次,等到了城市里就有抑制剂买了。”
叶怀宁看着他,依旧微红的双眼里闪动着复杂情绪,季饶抬手去碰他的脸,叶怀宁微微侧开。
季饶坚持又一次划开了自己手臂,把血喂到叶怀宁嘴边。
僵持片刻,叶怀宁咬牙丢出句:“最后一次。”
季饶很快昏睡过去,低下的脑袋枕到了叶怀宁肩膀上,叶怀宁没有推开他。
又喝过一次掺杂了Alpha信息素的血之后,身体里的燥热已经平息很多,叶怀宁没有睡意也不敢睡,靠在座椅里,默不作声地盯着头顶逐渐炙热的日光。
到了这一刻他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愿想,他只想活着,和身边这个人一起活着。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向前。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