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爆炸的瞬间,季饶抱着叶怀宁再次趴下身,以避免被热浪冲击到,且抬手挡住了叶怀宁的眼睛。
叶怀宁没动,只眼睫轻颤了一瞬。
然而在爆炸前两秒,已有人拼死从翻倒的车下钻出,爬起扑倒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再回身一枪一枪发了狠地射向小个子男人,男人一边躲闪一边回击。
季饶见势不对,趁着那俩人缠斗不休,快速拉着叶怀宁下车,转身就跑。
从山路一侧的斜坡下去,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深处的丰草足有半人高,季饶拉着叶怀宁一路狂奔,很快察觉到身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必然不是带他们出来的人,那人大可能已经交代了,他们运气实在不太好。
叶怀宁还在发情期,跑了没多久身体就开始发软,浑身无力、脚步虚浮,要不是有季饶拉着他早就跑不动了,饶是如此,依旧跟不上季饶的速度,最后脚下一个踉跄,狼狈往前摔进了草丛里。
季饶伸手捞住人,抱着他一块倒下,给他做了肉垫子。
叶怀宁倒在季饶身上,半天没动,呼吸急促,季饶扒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快速又给他喂了些血,在他耳边小声问:“怀宁,你枪里还有几颗子弹?”
叶怀宁艰难地咽下他硬喂到嘴里来的鲜血,哑道:“一颗,最后一颗了。”
最后这唯一的一颗他不敢用,要不他们也不用这么狼狈逃跑。
季饶轻抚了一下他后背,将人抱着翻过身,扶着他蹲坐起,警惕朝外看去。
草木和夜色勉强遮掩住他们的身形,追击他们的男人并没放弃,举着枪就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焦躁地四处打转,试图将他们找出来。
天色已经在逐渐转明,太阳很快就会出来,一旦天亮,他们就再藏不住。
季饶心跳如鼓,这样不行。
叶怀宁只剩一颗子弹,他连一颗都没有了,叶怀宁还随时会陷入发情期中失去理智,他们不能一直在这里坐以待毙。
叶怀宁也在盯着那人看,男人像头狂躁的野兽,举着枪四处转,天色太暗,他没有十足把握,贸然不敢开枪,毕竟他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
季饶的脚步动了动,叶怀宁猛攥住他的手,回过头,黑亮双眼中隐有黯光,气声问:“你要做什么?”
季饶看着他,心头一酸,伸手将人拉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