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儒钰又一次清醒过来。
没错,他睡了会,在一颠一颠的动荡里,伴随着唢呐惊人音量中稍作休息。
如果不是现在动不了,他可能还会想活动活动。
原本以为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没想到只是偶尔有低喃在耳边响起,伴随尖叫哭泣与阵阵阴风。这些对于贺儒钰来说,杀伤力还没有唢呐强。
唢呐停止奏响,周围变得格外安静。如果说一开始是极致的热闹,好像身处在大街上,那么现在就变成极致的安静,一股压抑气氛拂面而来。
哐当。
轿子被放了下来。
轿子倾斜,门帘拉开,一根杖子悬浮着从外面伸出来。
出轿。
贺儒钰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搭在木杖上,弯腰走出去,踏上土地。
四周空荡荡的,而贺儒钰此时正站在个木头围着的院子门前,旁边栏杆还搭着简单稻草。
院子里除了个茅草屋,什么都没有,简陋到不可思议。
贺儒钰什么看不见,也感觉不到风的存在,只有他自己的呼吸与脚步声。
他跟着木杖亦步亦趋前进。
整个画面灰蒙蒙的,只有他一抹亮色,红艳似血,存在感十足。
前进两步,停顿片刻。
每走一步,他便觉得四周气温低几度,仿佛从阳间逐步走向阴间,往某个界限跨越而去。
阴森森,带着彻骨寒意。
跨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