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不应,大家都以为她害羞不好意思开口。
家中特意给幼金留了屋子出来,待晚间的时候幼金解了发髻准备睡下,陶母私来与她说话。
要说还是这当母亲的最了解女儿,幼金在桌上的表情,陶母已瞧出几分。
她想不通,女儿既已跟了那般富贵的相公,且相公还愿意八抬大轿来迎她,她如何的还会有些不乐意。
按着儿媳的说法,那相公当初在永安就看上幼娘了,全家都觉得,当初齐圭退了婚事,保不齐就是人让的。
“儿你与娘说说,你可是心中有事?还有你当初不是有孕了,孩儿呢?你哥哥回来也不说声,只道你过得好叫我们别担心。”陶母牵了她的手道。
“我跟孩子无缘。”幼金轻描淡写开口,迟疑瞬又道,“娘,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高攀不起,你们回永安去罢,那人的话你们就当未听过。”
陶母倒没想到幼金这样的态度,她想了想:“可是那位贵人有什么不妥?”
否则怎要娶自家的女儿的,这也不相配啊,听说那贵人连公主都娶得,自家小门小户,女儿连嫁个贫苦秀才都有些高攀。
幼金怔了怔摇头。
陶母看着幼金这样,才后知后觉发现她安静懂事许多,小女儿的脾气,周氏没进门前,家里哪个不让着她。
也不晓得经过些什么。
这认知叫陶母一时眼眶发涩,竟不知道说甚好:“你先睡,娘也没个主意,与你爹商量商量再说罢。”
谁想陶母刚跟陶父提了句,惯来没沉过脸的陶父却骂道:“蠢妇,妇人之见,这事怎能依着她!”
陶母与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未红过脸,家中也是大事小事做主的,哪受得了他这一番训斥,当下翻脸:“我好好与你说话,你闹的哪门子怪!陶祥!女儿可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她不愿意嫁人,当姑子我养她一辈子,这话你以前可说过!”
陶父确实说过,他疼女儿,也没那么贪银子,否则当初幼金留下的银票也不会叫陶进宝带到京师。
可……
“她糊涂你难不成也跟着发昏,你想大郎、二郎跟着卖一辈子伞不成……”
两人这音越吵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