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靳博安吐露的责备里充满疼爱,我已经承诺过自己要陪在你的身边,少爷为什么还会质疑我的忠诚呢?
沈绪蹙眉,你确定自己认定的主人,真的是我?
是我这个沈绪吗?
靳博安轻笑一声,拇指与食指夹住少爷柔软的耳骨,微微捏揉令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出现舒适的迷离。
我很确定,难道说我连自己心里究竟爱谁都分辨不清楚?那他凭什么活两次,不如趁天明前立刻去死。
靳博安突然说了爱这个字眼,沈绪蓦地从床上挺了一下腰肢,像是条件反射准备逃避现实。
男主强硬将他摁住。
原来如此。靳博安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给足少爷。
他像是故意提及彼此的逆鳞,转化了话题方向,dream公司里有我父亲留下的30%股份。
你想要回去?
靳博安沉了眸子,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足以动摇少爷在公司里的所有表决权,对于一个妄想□□的人来讲是很重要的东西。
沈绪开始咬牙切齿,所以呢?你准备跟我争?
靳博安点点头,我除了这些股份,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完全没有比得过任何财阀公子的优势。
沈绪的心一点点在粉碎。原来男主真是有打算抢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他一直逃避不去面对现实而已。
所以
靳博安道,所以,我想用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我的整个身体,跟少爷您求婚。
除了这两个能动摇到少爷的东西,我也一无所有,除非少爷从来不稀罕,叫我滚。
男主一脸的强硬默默化成了委屈。
沈绪顿得一僵硬,求求婚!脑仁儿瞬间膨胀到爆炸。
男主居然想跟他结婚!
进展太快了,沈少爷的周身瞬时血脉喷张,被高吊的双腕血液出现凝滞,两种极端的感触形成强而有力的电流,在脑仁儿里哔咔作响。
是求婚。靳博安觉察出沈绪的僵硬与沸腾将他整个人都焚烧起来。
自不量力的我,偏偏想让你嫁给我这样一个身无分文的管家,一辈子压迫我,盯紧我,不给我任何机会认识别的家伙,只听少爷的,只服从少爷的,一个人的狗狗,好不好
沈绪说,你想得真美啊。
我一个堂堂大少爷,你随随便便两句话就可以定下终身大事,那我得面子往哪里搁。
靳博安怎能瞧不出,少爷的嘴唇因为冥冥中的欣喜而红艳得像一尾带水扑腾的鱼。
男主的手指沿着少爷的身躯开始滑动,像破开虚假外衣的剪刀,一丝丝破除沈绪拼命伪装起来的茧壳。
那少爷可以先验验货。
靳博安的舌滑过沈绪急于否决的唇瓣,品尝到他口腔里拒绝,让他深深再吃回去,永远说不出个不字。
沈绪支支吾吾被弄晕,不要验货之前验过了
靳博安则最终撕破了全部的障碍,包括他隐忍的假面,上次验得不好,这次从各个角度都检验一下。
我保证是个好的老公。
沈少爷不知道被验货的究竟是谁,刚开始还能挣扎躲几个地方,最后只有大声的求饶与哭泣。
连眼泪都逐渐消失好久。
靳博安团着他的腿,走到落地窗前,漫长的黑夜在嘀嗒嘀嗒的分针摆动下,东方逐渐露出一丝丝的白,甚至还有浓稠绝艳的红霞。
双层玻璃的夹影外是一望无际的龙城全景,依稀瞌睡的路灯在努力睁着微亮的眼睛,城市依旧处于待醒不醒的朦胧。
夹影内。
沈绪高高得躺在靳博安的怀抱里,两只脚丫踩着玻璃镜面,依旧处于无法入睡的境地。
这令他全然将自己与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做了一场形象的对比,坚硬的带銹的长钉刺穿圣者的双腕与双足,以重量带出的流淌的鲜血淋漓。
不,他也不能以圣人自比。
沈绪垂落了睫毛,不想直视。
羞耻心早没了。
何况他在全城最高的地方,云颠一般的水平线上,不断得更高更高,至入云端。
屋内的窒息早已经换成了另一种喘不上来气。
热乎乎,红彤彤,化作烂泥。
靳博安则咬住他的耳根,一夜里烧得通红的眼睛骤放邪魅的光,少爷的舞蹈功底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我一直特别好奇。
就很软。
沈绪没脸回答,索性咬着嘴唇。
靳博安的手指朝窗户外的某个迎着阳光的位置,天空的黑暗与黎明的疏白交接处。
隐约可见一枚红艳艳的痣在翩翩跃动。
完全达到了靳博安梦寐以求的颜色。
他狠狠得咬了沈绪一口,听得少爷又呜咽不止,缓缓又亲吻安抚道,少爷你是我追逐黎明的光,懂吗?
沈绪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或者什么该死的时间,他简直日夜颠倒了。
靳博安手里捏着一瓶消炎药,用棉签沾了许多药膏,一点点往他身上的痕迹擦拭,还坏心得嘶嘶吹一吹,激得沈绪粉白的肌肤表面泛起淡淡的可爱的小鸡皮疙瘩。
假好心!
要知道心疼,早些时候就不该没完没了地折磨他。
喝水,少爷。
靳博安瞧他醒了,一副温柔缱绻用嘴含了水,缓缓的渡在少爷口中。
他的衬衣不谨慎碰触到了少爷的胸口,沈绪立马感觉到刺痛难忍,呜呜吞了水,又换上一副又气又急的表情。
他现在只有能做表情的劲儿。
靳博安连忙赔笑脸,拿出新的棉签,继续沾药替少爷擦伤。
沈绪的整张皮几近残废了一半,只消他垂眸左右一环视,连脚腕子上都是一圈套一圈的牙印。
我要去打款犬疫苗。
越想越气。
沈绪鼓起自己的双颊,连红肿的眼睛也艰涩地紧闭,俨然要憋死自己的架势。
不一会儿,整个肚皮都因为憋气,圆滚滚的鼓了起来,跟靳博安之前带人去浴室清理前的模样如出一辙。
靳博安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镇了几秒,讨罪似的跪在少爷身旁,又怜爱又抱歉道,少爷,我错了好吗?以后轻一点,慢慢的,好吗?
哄了又哄。
沈绪的嘴里才嘶嘶嘶得吐露出一星半点的气,胀鼓鼓的肚子缓缓平复下去。
本少爷就是生气了。
沈绪用肢体语言表达清楚自己的愤怒,压着嗓子低低诅咒一句道。
都怪你,王八蛋我都漏气了,跟你讲。
噗嗤。
男主终于满意地放心,亲亲少爷紧皱的眉心,脉脉含情道,没事儿,我修补技术过硬。
什么漏洞都能完美堵上。
推了两天的工作,沈绪在豪华顶楼里接受了修补匠的完美伺候,皮肤肿痛好得剔透才能往楼底下挪动。
第三天下楼时,人还有点双腿打颤。
靳博安想抱他,被他傲娇躲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