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提的。”覃最外套兜里掉出来一条口香糖,他顺手扔江初车斗里。
“叫什么?”江初又问。
覃最看他一眼才说:“高夏。”
“高夏……”江初重复一遍,没忍住笑了,“你同学名字都挺有意思,一个‘陆瑶’知马力,一个‘高夏’立现。”
“你喜欢?”覃最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我喜欢什么?”江初没听明白,挺莫名其妙的,“俩学生,还是高中生。”
覃最盯他一会儿,没说话,把口香糖又拿过来自己剥开扔嘴里了。
江初开了会儿车倒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扭脸看着覃最:“你不会是……”
“看路。”覃最皱了下眉。
江初转头看了眼,放慢了些车速:“你喜欢这样的?”
覃最嘴角缓缓地嚼着口香糖,跟江初对视一眼:“哪样的?”
“高夏那样的。”江初莫名地有点儿别扭。
覃最嘴角一扯,像是有点儿想笑,反问他:“不行么?”
倒也不是不行。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梁小佳杜苗苗那种类型。”江初说。
覃最笑笑,“哦”了声,望着窗外没再说话。
被这个念头横空打断,江初回到家才想起来喊“哥”的事儿,宵夜也忘了买。
“覃最,”江初划拉着外卖去覃最房间逗他,“喊哥,哥给你点好吃的。”
“我不饿。”覃最说。
“谁管你饿不饿了,”江初蹬着覃最的椅子把他转过来,“喊就完事儿了,你同学见了我都知道喊,听你喊一声那么费劲。”
“为什么?”覃最问。
“哪有为什么,你本来就该喊,正好我想听,喊就行了。”江初也说不出为什么,“海鲜粥吃么,还是炒面?”
“不想喊。”覃最直接起身去厨房,“别点了,给你炒饭吧。”
“也行。”江初把手机收起来,正要跟着去厨房继续跟覃最扯,手机进来一个电话,陈林果的。
这姑娘是真的让江初没话说。
“不喊拉倒。”他很轻地叹了口气,滑下接听键转身去了阳台。
覃最往碗里磕开两个鸡蛋,扭头看看他。
“初哥,不好意思啊我陪我妈买东西去了,刚看见你消息,你意思我明白。”陈林果也没绕弯子,上来就直奔主题。
“啊。”江初应了声,拒绝一个女孩儿说到底还是挺伤人的,他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是想说,就算我跟你没戏,咱们以后当朋友处也行,是吧?”陈林果的声音倒也没埋怨,还笑呵呵的,“你跟大奔哥宝丽姐,方哥,还有上回华哥梅子姐,杜哥,我都挺喜欢的,你们人都特好,跟你们在一块儿玩特别开心,我也不想跟你把关系弄尴尬了。”
江初听她这么想,心里自在多了,笑笑说:“那不会。”
他咬上根烟拉开窗,刚直接从车里回家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只穿着薄毛衣被冷风一掀,打个寒战赶紧又给拉上。
“那我就放心啦。”陈林果笑着呼出口气,“既然是朋友,那朋友请你看个电影总不过分吧?”
“最近确实比较忙,”她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江初也不好说什么,“一天脚打后脑勺的,宝丽每天等不着奔子回家做饭,都回娘家去了。”
“我听宝丽姐说了,”陈林果笑出了声,“那等回头都有空的时候,我再请你们一块儿看。”
“好。”江初笑着把电话挂了。
后来他跟大奔把这事儿一说,大奔直咂吧嘴,说这小妞儿情商手段真都够高的。
“你也没必要防范着,你俩说到底才见几回面啊,这会儿没感觉,指不定多在一块儿待待,就处出感觉了呢。”大奔还在劝。
“再说吧。”江初没放心上,唐彩在外屋连着打了好几个大喷嚏,他听着都难受,跟着也打了两个。
冷空气说来就来了,得带覃最去买几身过冬的厚衣服。
“感冒了?”大奔拉开抽屉,掏了包宝丽给他配好的红枣柠檬枸杞茶。
“一个想两个骂。”江初拽了张纸巾擤鼻涕,拉开窗子通风,“你骂我呢吧。”
“你怎么不合计人陈林果骂你呢。”大奔特有防范意识,起身又去给自己泡了杯茶。
“覃……”陆瑶从教室后门蹦进来,喊着覃最的名字弹到桌边,兜头先冲他打了个大喷嚏,“最!”
“靠。”高夏趴在桌子上睡觉都被她震醒了,一脸毛躁地坐起来用课本扇了扇,“故意的吧你。”
“我感冒了。”陆瑶帮着扇了扇覃最,嗡着鼻子有点儿不好意思。
“你不感都稀奇。”高夏把毛衣领子往上拽了拽,“接茬儿穿护膝就好了。”
陆瑶卷着书要抽他,覃最靠在凳子上写卷子,本来懒得理,陆瑶一书抽过去,耳机线又给他带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