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初问了句,注意到梁小佳脑袋后面贴着纱布,“脑袋怎么还破了?”
“没有。”梁小佳笑笑,抬手把纱布揪下来,攒成一团攥在掌心里,“我刚跟小最哥扔垃圾去了。”
“垃圾桶在那儿。”江初冲客厅桌角抬抬下巴,又看了眼覃最。
覃最也没个要解释的意思,径直去卫生间洗手。
这小哥俩儿的秘密实在是有点儿太多了。
江初心里好奇到有点儿烦的地步,偏偏还不能问。
半个下午的时间,江初几乎要产生自己跟周腾才是来借宿的外人的错觉——那俩虽然也没躲屋里说悄悄话,在客厅开着电视挺和谐挺正常地交流,也会挺懂事儿地主动把话题引过来让江初接,但不论声音还是那种老朋友之间特有的“自己人”氛围,都让他们无形中向江初支起了一道“与你无关”的透明屏障。
而且实话实说,江初有点儿意外和吃醋。
对,就是吃醋。
覃最这个狗玩意儿,平时跟他闷不出的,没想到是真的也能说不少的话。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梁小佳在说说笑笑,他时不时接一句,那也不比来他这儿这么些日子说得少了。
梁小佳也是怪不得平时能一天一个电话都说不够,他看见电视里跑过一只鸡都能笑着拍拍覃最让他看,覃最就算实在没话说,也会笑笑配合他。
这么温柔呢?
又不是那个一会儿不让碰一会儿最冷酷的小最哥了?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饭点儿,江初带着覃最和梁小佳去小区附近随便吃了点儿,顺便给梁小佳买了根牙刷。
再回到家,他没兴趣再听这黏糊二人组说话,管他覃最是不是同性恋吧,爱咋咋。
江初去自己卧室拿了个多余的枕头,又翻出条小毛毯,一块儿扔去覃最床上,跟梁小佳打了声招呼让他随意,去书房把门一关,打游戏去了。
微信上发来不少消息,都是大奔他们那几个犊子在跟他秀今天去抓山鸡摘果子,一块儿生火烧烤的照片。
江初笑着骂了几句,突然发现陈林果也给他发了好几条,问他一大早就回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让他注意安全之类的。
如果是宝丽或者其他普通的姐们儿,江初还能开玩笑回一句扯呢?下午两点多走的时候你都没睁眼,还好意思说一大早。
但是陈林果不一样,看她这热情劲儿是真对自己有意思。
虽然江初也在纠结要不要试着跟她处处,万一处着处着能处出感觉,陈林果也真的是一不错的姑娘。
老妈一有空就嚷嚷着让他结婚结婚的,他也确实该考虑一下这方面的问题了。
总单着不是个事儿,华子昨儿喝多了都偷偷摸摸问他,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处一个断一个,还都谈不长,他认识有哥们儿能捣腾来泰国的神药……
可感觉实在是骗不了人,江初对着陈林果,真真正正是没感觉。
一点儿想跟她发展的都没有。
虽然用来衡量感情浓度挺粗挺俗的,但确实是他一个老爷们儿,如果连对这么一个挺好的姑娘连那方面的幻想都提不起兴趣,真的还是趁早别吊着人家。
不过拒绝也不能现在拒。
江初转着手机想了会儿,决定先别扫人小姑娘的兴,玩得正嗨呢隔空给人泼一头冷水,没意思。
正琢磨着,手机又震了声,江初转过来看看,这回是老杜的消息。
老杜:你弟的微信给我发一个
江初:苗苗要?
老杜:对
江初:等晚上我问他吧,这会儿跟他小伙伴玩着呢
老杜给他回了个中老年ok。
放下手机,江初冲着屏幕点一会儿,大奔方子不来组队,游戏打着也没劲。
退出去胡乱摁了好几下浏览器,江初叹了口气,别人烤肉吃串儿跟朋友聊天儿,他还是开软件赶活儿吧。
自己的公司自己心疼,放不放假都一个意思。
活儿这东西,要么不干,一干进去了也挺难自拔。
今儿手顺,江初听着音乐一直在电脑里扎了好几个钟头,听见有人在敲门的时候,他屁股都有点儿麻了。
“没锁,直接开。”江初看一眼时间,零点十五,外面客厅电视声都没了。
覃最推门进来,看着他问:“还不睡?”
“这就歇了。”江初存档关机,“你朋友呢?”
“让他去睡了。”覃最说了句,转身出了书房。
江初洗漱完回房间,发现自己傍晚扔去覃最床上的枕头和毛毯,又都扔回他这儿了。
什么意思?
江初猛地一愣。
一张床不过瘾,还非得挤一个被窝怎么着?
这他妈梁小佳要是个女孩儿,明天早上就把人弄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