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来有这么久吗?
再者自己明明交代了程宗平,若人醒来就同他说自己是去摘长生果了,怎么还让他过来了。
意识到这,他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冷眸瞥了一眼跟在后头的程宗平。
阿若你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庄容从怀中起了身,哑着声掀了时若的衣裳不断的翻找着,试图在上头寻到什么伤痕来。
他到现在都记得方才看到时若站在血块中的一幕,一身青衣都被染红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人死在这儿自己要怎么办。
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
满是惊恐之下,以至于他手中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杂乱,衣裳更是半天未解开。
为什么解不开,为什么解不开啊!他有些崩溃的扯着手中的衣裳,漂亮的眼眸中溢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后头竟是落下泪来。
他哭着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人,哑着声道:阿若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阿若你别吓我。
许是真的害怕了,他的嗓音都带上了颤意,令人心疼。
时若看着他近乎崩溃的模样低低地叹了一声气,随后才伸手将人抱在了怀中,低眸靠在他的发顶,安抚着道:别担心,我没事。
可是......可是......庄容显然是没有被哄回来,凤眸中的清泪也是越落越厉害,很快就染湿了时若的衣裳。
他攥着手中染了血水的衣裳,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更是不断的袭来,让他如何相信人没事。
时若自然也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虽然对于他这般的在意自己很是欢喜,可却也心疼他为了自己而疯魔。
前头百年是如此,就连现在也是如此。
他笑着又抚了抚庄容的后背,哄着道:那是其他人的血,怎么会是我的,要真是我的师兄觉得我还能如此完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真的不是吗?庄容仍是有些不信,实在是时若身上的血太多了,多的让他缓不过来。
可又觉得他的话并未有错,若真流了这么多血,哪里还能同自己说话,定然早就晕过去了。
想着这,他乖乖地靠在了时若的颈窝处,委屈地道:阿若你以后都不要吓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没有你,四百年我真的活够了。
如果从未触碰到温暖,他兴许能够永远在寒冰中幻想,幻想暖意是什么样的。
可一旦触碰过后,他便再也离不开,再也受不了那无尽的寒冷。
四百年的寒冷却抵不过短短一瞬间的暖意。
净胡说。时若见他如此担心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随后才低眸靠在了他的肩头,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哄着,你要真这么担心,等一会儿回去后脱了让你检查,好不好?
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狼狈,在血肉块里边儿翻了许久,手上身上估计也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再者还有前头溅洒来的血迹,恐怕脸上都有沾到。
结果还让庄容看到自己这么一副模样站在尸堆里边儿,也难怪会担心了。
想着这,他又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庄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依着自己听到的话侧眸看去,满是担忧地道:那我们现在回去瞧瞧好不好?
虽然时若说没事,可他还是担心。
师兄你先去外头等等,我一会儿就过去。时若自然知道他的担心,可他还有事要做,现在走了这些尸块也不知会被什么野兽给叼了去。
若是仅仅只被野兽叼走也就算了,再回来仍是能寻到些线索,就怕是其他什么人处理干净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但又怕庄容会担心,他这翻找寻东西的动作也稍稍加快了些。
密林之中很快就陷入了寂静,唯有雨水落入枝叶上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时若在一堆肉块中翻到了一张带有图印的纸条,纸条已经被血水染红但隐约还是能瞧出模样。
只见上头画了半个圆,圆中还有类似八卦的印记。
依着图印的位置这只有一半,肉堆里边儿应该还有另外半张,想是方才银丝切碎尸躯时连带着这张纸也给一块儿切碎了。
意识到这,他又伸手在里边儿翻找着,同时还将散落到手边的肠子五脏全给一股脑推挤到了边上,血肉模糊。
呕
也在这时,干呕声随之而来。
时若听着这一声下意识皱起了眉,侧眸看去就见随同庄容前来的程宗平就俯在边上一阵干呕,面上更是惨白一片。
瞧着这一幕他又低头去看自己丢掉的东西,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丢了一些五脏肠子,本就因为肉块够恶心了这会儿还同肠子搅和在一起,确实有些受不了。
不过他就好似见惯不惯了般,没有去理会这些而是径直从最底下翻出了一张纸条来。
纸条同样染上了血水,他将其拼凑在了一块儿,终于是拼出了一幅图,竟是自己手中的九宫珠。
这时他再次忆起,当年飞虹也同样追杀自己,现在看来应当也与九宫珠有关系了。
就不知道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是谁下的指示。
只是这九宫珠太过神秘,到现在他都没有参透半分,只知道是开启九宫门的钥匙。
再者人人都想得,也就是说人人都有嫌疑。
不过,前两日出现的人会不会也与这些有关系呢,那人手中有行云流水,会不会呢?
满是不解之下,他微微拧了眉,站在原地半天未有动作。
阿若,可是寻到了什么?
也在这时,前头又传来了声音。
时若听着话收起了心思,同时还将手中的纸条给攥着收回到了衣袖中,抬眸笑着道:没什么。说着缓步出了尸堆去了庄容的边上。
看着庄容眼底染着的忧色,低笑着伸手抚了上去。
只是这才伸手他就瞧见自己的手上染满了血水,阵阵血腥味更是随之而来,令人作呕。
他将手给收了回来,低低地道:走吧,先寻处地方将我这一身的血给洗了。
身上的血实在是太多,他这都快成个血人了,就连发丝上也都是。
恩。庄容轻点头应了一声,显得格外乖巧。
这也惹得时若又想伸手了,可他还是忍住了,这血也不知道多少人的,他可不想染在自家傻师兄身上。
自己这个师兄只有自己才可以染脏,只有自己才可以。
低念了一会儿他才转身准备离去,可却见边上已然有些虚脱的程宗平,眉间微微一皱显然是忘了这儿还有一人。
他从储物袋中取了个药瓶子,随意的丢到了程宗平手中,道:真没用,这是醒神丹,醒醒神。说着还低低地冷哼了一声,显得很是不悦。
还云中门选出来的弟子,不过就是些肉块五脏也能给看吐了,还不如自己的傻师兄。
想着这,他又侧眸看了一眼边上乖乖瞧着程宗平的人,见他眼中带着些许担忧,轻哼着道:别理他,我们去寻个地方沐浴。
第二百九十三章
那程师弟他......庄容听着这话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虽说不知死在这儿的人究竟是谁,但将程宗平一人丢在这儿还是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