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同时,裂缝再次扩大这回竟是连地上的玉文博和嵋轻平也消失了,不仅仅如此就连门内的众多弟子也随之消失。
一切的一切直到裂缝停止扩大才渐渐停歇,周围陷入了寂静,废墟之中只剩下了时若一人。
至于被留在屋中沉睡的庄容却在此时醒转了过来,睁眼时就见眼前一片昏暗,面上还有什么东西遮掩着。
他在下意识伸手抚上了那条缠绕着的绸带,轻轻地扯了扯后才缓缓起了身,低喃着轻唤出声,阿若?
第二百四十二章
随着他的一声轻唤,屋中寂静不已,安静的宛若一滩清水。
没能得到任何回应,庄容从床榻上起了身,双足踏上青石地砖时传来了一抹凉意,冷得他浑身一颤。
他并未在意这些,只伸着手在半空中轻轻挥舞着,就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可他什么都没能寻到,这才起了身往前头缓步走着,嘴上还轻唤着,阿若你在吗?话音中染满了颤栗,好似是在害怕着什么。
许是多日不曾走路亦或者腐化让他的身子受到了重创,他连跨出去的步子都显得格外吃力,双足颤抖着好几回都站不稳。
只是他并未停下而是在寂静的屋中寻着他的阿若,哪怕什么声息都没有。
哐
也在这时,一阵巨响传来,桌边的椅子被他撞倒而他整个人也随之摔在了地上。
阿若......庄容低低地唤着,双手更是在地上不断摸索,想要寻找东西能起来。
片刻后他才摸到了撞倒的凳子,艰难地爬了起来。
可才起身却因双腿的疼痛再次摔了下去,好在边上就是桌子,所以这么一摔到是抓住了桌沿并未摔倒。
只是这幅模样还是极其狼狈,衣裳凌乱不已。
庄容试着想要将遮掩在面上的绸带取下,可那绸带就好似嵌在上头一般根本没有办法取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心底的颤栗也越发深了。
快点快点......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屋外传来了几道弟子的催促声。
听着声音,庄容收了手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低喃着道:是谁?是阿若吗?
眼前什么都瞧不见,可耳边的声音却在传来,他伸着手朝着声音的来源缓步而去。
这回他倒是没有再撞到什么东西,很快就摸到了门,推门时仍是什么都瞧不见可却能听到弟子们急促的声音,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咦,这是谁?
耳边传来了询问声,庄容侧过了头想要看看是谁在说话,可除了那绸带的白晕以外便什么都没有。
是个瞎子?很显然说话的小弟子也注意到了,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见什么反应都没有,低喃着道:还真是个瞎子,你是谁?
庄容听着他的话并没有出声,就这么呆愣地站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
小弟子见他不说话当即就以为是不会说话,撇着嘴嘟囔了一句,又哑又瞎,哪儿来的呀。
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正当小弟子还想继续说两句,后头又传来了声音。
就见一名端着酒碟面露焦急的小弟子匆匆跑来,见两人站在前头,道:你怎么还待在这儿,不知道今日是大婚吗?
我这不是正要去嘛。被训斥的小弟子有些不高兴的回了一句,接着又看向了庄容,道:我看到个瞎子,不知道哪里来的。
端着酒碟的小弟子也跟着看了过去,张望着瞧了瞧,道:是哪个峰进来的吧,走走走,我们赶快去送东西,一会儿人该来了。
是是是。
随着这番话落下,两人簇拥着离开了原地。
庄容什么都瞧不见只听着两人的脚步声,知晓这是走了,低喃着道:谁要成婚?
他这会儿也才醒思绪还有些恍惚,不过那两人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就是好奇着自己不过睡了一觉怎得门内有人要成婚了。
阿若是不是也去了?
想着时若兴许也在那儿他伸手抚上了一侧的墙面,缓步朝着两名弟子说话声散去的方向行去。
他知道阿若不喜欢自己乱跑,让自己乖乖呆在寝殿等他。
可他真的等了好久好久,久的都快忘记到底多久了,好想见到阿若,好想见他。
这会儿也没人锁着他,只想赶快去寻时若。
很快他就出了药阁,耳边的说闹声也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还传来了笑声,显得很是欢快。
庄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还是能感受到身边行过的弟子,小心翼翼地随着他们一块儿走着。
终于是在片刻后他听到了比方才还要重的哄闹声,一个个都在说着婚嫁的事。
快看快看,銮轿来了!
好漂亮啊,快快快,我去前头看看。
诶诶诶,等等我,我也要去。
听说为了这次的婚宴师兄可是从几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就是为了给师姐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是要去长生殿还是直接去云鹤峰呀。
不知道,我们也去前头看銮轿。
......
熙熙攘攘的声音不断传来,站在原地的庄容听着他们的话愣了一会儿,尤其是那句云鹤峰。
云鹤峰的哪位弟子娶亲怎得排场如此大。
他虽是瞧不清,但听着他们的话也知晓定是极其壮丽,就是不知是何人了。
这让他有些好奇,想要出声问问。
可连话都还未说就被边上看热闹的弟子给推着挤到了人群中,窒息同什么都瞧不见让他有些慌乱,以至于双手无意识的挣扎着。
周围的人看着那十里婚队有些激动,以至于都没能注意到被挤在人群中有些缓不过神来的庄容。
不过就算他们注意到了也不会去理会,毕竟这儿都围满了人就是想去理会都没有用。
庄容被这么挤着想要离开,可才动身就又被挤了进去。
也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声闷响,是銮轿落地的声音。
哄闹声消散了周围陷入了寂静,方才还一个劲挤着人也都停下了动作,只安静地看着从长生殿前下来的人。
庄容这会儿终于是能喘上一口气了,他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子,想要摘了绸带看看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