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方才明明记得庄容自己将衣裳脱了,并且还闹着同自己缠绵。
满是诧异之下,他伸手抚上了那张恬静的面容,低声道:师兄?师兄?轻声唤着。
可无论他如何唤,怀中的人却是连半分声息都没有,甚至整个人冰冷不已同方才感受到的暖意一点儿也不像。
也在同时,余光瞥见了落在地上的一朵白莲,漂亮的莲花瓣上染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同他之前每一回出现幻觉时一模一样。
虽然心里边很疼,疼得他都快不能呼吸了,可不知怎得却又忍不住低笑出声。
傻子,你到底藏了多少幻莲。他看着怀中的人无奈的出了声,指尖轻抚着他的面容,又道:你是不是将清月湖上的莲花都做成了幻莲,是不是故意不想我安生,以前还觉得你睡着了安生现在是连睡着了都这么闹。眼中的笑意也越发深了。
那一日被闹着去清月湖摘莲花,他以为是庄容吃醋也想去摘莲花,不曾想竟是为了将湖中的莲花做成幻莲才去了。
原来这傻子那时就知道撑不下去了,怕自己会难过傻乎乎的用那些莲花来陪着自己。
难怪每次都会说爱自己,难怪回回都想同自己亲昵,竟是因为这样。
可他一点儿也不想要那些莲花,他想要的只有庄容而已。
这让他有些心疼的将人往怀中又抱了一些,嗅着那浅浅的莲香,笑着道:傻子,我会寻到你的命莲的,我会寻到的,只求你能等等我。说着缓缓闭上了眼,感受着那独属于他一人的气息。
屋中渐渐陷入了寂静,浅淡的药香味儿弥漫在屋中掩去了两人身上的莲香。
时若这几日被折磨的有些疲倦,之前因为玉文博的所作所为将他的神智都逼疯了些,后头又因为无法接受庄容已经死了以至于思绪恍惚,此时又得知庄容还有救,只觉得压在身上的巨石被推下去了,疲倦的只想抱着庄容睡一会儿。
事实证明,他真的睡了,在庄容染满莲香的怀中睡了过去。
只是这才刚睡着就被外头的吵闹声给唤醒了,微皱着眉缓缓抬起了头,想要瞧瞧是什么人在外头吵闹。
谁让你来的,你烦不烦啊!
厉喝声穿透屋门入了里边,将时若恍惚的思绪都唤醒了些,眼底的诧异快速溢了出来。
那个声音是......
阿若快入夜了,我只是想来唤你。
染笑的话音伴随着那一声厉喝一同传来,这让时若越发的诧异,好半天后才抱着人去了门边上。
虽然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到门边,但他现在算是闯入者还是小心为上,搂着人偷偷倚在了门边,小心翼翼地推了条缝隙瞧着外头。
不过是一眼他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两道身影,瞧着还有些稚嫩但隐隐已经能看出些许沉稳的两人。
若说方才他还只是在怀疑,那现在他是确定了,这站在院中的两人正是自己同庄容。
他真不知是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差,第一天入太清幻境就遇上了幻境中的自己,而且他怎么看都怎么不爽,尤其是自己那挑衅的目光。
这让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眉,低喃着道:我以前这么欠揍吗?说着又去看怀中的人,见庄容没有动静只当他是认同了也跟着点了点头。
也正是他点头的瞬间,屋外头再次传来了声音。
我回不回去同你有什么关系,回去也是同你睡在一块儿,我到时宁愿睡在这儿。外头的人再次出了声,眼底的不悦也越发深了,转身便要离去。
可还未走出几步,手腕就被拉住,这让他越发的不高兴,挥着手就给甩开了。
时若看着那人甩开了手轻挑了眉,四下瞧了瞧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块药材,猛地就丢在了那人的额头上。
谁!被药材丢了的人捂着头四下看着,又道:该死,谁偷偷摸摸藏在这儿!话音中染满了恼意,气愤不已。
瞧着这人的气恼,躲在门边的时若却是再次挑了眉,尤其是他看着那人越发气愤的模样,忍不住再次出了声,我以前是这样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以前性子差,可在今日之前只知道差却不知道会差成这样,自己看了都想揍他。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这么欠揍才是,毕竟庄容这小傻子如此死心塌地的喜欢自己,如果真这么差劲庄容早厌弃自己了。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清玉说了太清幻境里边真真假假,这个应该不是自己才对。
他这念想才出却又垮下了脸,叹着气看向了倚在怀中的人,轻捏了捏他白皙的鼻尖,道:我以前真的这么差吗?师兄是怎么受得了我这性子的,恩?
这话说完他又叹了一声气,因为他那时好似就是这么欠揍这么趾高气昂,现在一见他也有了想要将人塞回娘胎重造的想法。
自艾自怜了一会儿他才又去看门外,见方才还站在外头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这才抱着庄容又坐回到了原位。
本是想坐着睡一会儿,可实在是太困了就想着躺着睡。
只是躺下后他又觉得不适,看着庄容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裳,笑着就给脱了同时还把自己的也脱了,就这么抱着□□的庄容倚在怀中。
看着这傻子一点儿反抗都没有,他笑着吻了吻小傻子的唇,哄着道:乖,我什么都不做,睡吧。说着才搂着人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是舒适,他是被屋外的说话声给闹醒了,听着那越来越靠近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侧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
第二百二十八章
也在这时,脚步声停留在了门边上,同时还有说话声一块儿传来。
咦,屋里这是有人吗?
不知道,兴许是哪个弟子昨夜没离开吧。
那我们换个屋子炼药,今日试试能不能做出七品的精炼气血丹。
恩。
......
淅淅零零的说话声在屋外回荡着,片刻后才渐渐远去。
直到门前的身影彻底消失,时若才收回了目光,低眸看向了怀中的人,见庄容安静睡着又躺了下来。
他将人往怀中又倚了些,指尖缓缓抚上了他白皙的面容,低笑着道:只是路过,别怕。说着亲吻了吻他苍白的唇。
许是因为没了魂魄,庄容的身子冰冷的厉害,就连唇上也是冷的可怕。
不过时若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抚着他的颈项扬起了头探入了口中,绕着同他缠绵。
青丝拂过指尖缓缓落在了地面,两人相依着缠绵亲昵。
约莫片刻后,时若才收了动作,他瞧着被自己闹得染上水渍的薄唇,笑着道:师兄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偷吻我,是吗?指尖轻轻地抚着他凌乱的发丝。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自己那具身子,依着那时看到的情景,庄容这傻子怕真是一直守着,守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