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我今日有乖乖喝药哦,不过仙子的药真难喝。倚在怀中的庄容娇笑着出了声,指尖轻抚着落在了那具冰冷的身躯上,又道:等你回来了可不能说我没有乖乖听话,我让仙子记着呢,我还是有乖乖喝药的。
这话才落又传来了低低地笑声,清脆动人。
时若看着他倚在那具身躯里边儿撒娇,不知怎得心尖疼的厉害,疼得他下意识跪在了地上。
脑海中有什么快速溢了出来,一个让他害怕却又绝望的念想涌了出来。
庄容守着自己的身子活了十年!
这也使得他看着那道残影的目光渐渐恍惚了起来,好半天后才再次抚了上去,道:师兄,你守着我活了十年对吗?
阿若我想吻你......
染笑的话音再次传来,这回他瞧见庄容亲吻着落在了那具身躯的唇上,一点点的舔允着最后甚至还探入了口中。
也是在同时,时若想到了庄容那让他疑惑地亲吻,难怪他那时觉得这傻子的吻如此熟练,竟是偷偷吻了自己十年。
这个念头让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指尖轻轻地抚着他的青丝,明明就碰不到什么可他还是这么轻抚着。
只是下一刻他却瞧见庄容从那具身躯口中取出了一颗水蓝色的珠子,而他没有再放回去反而是继续亲吻着,亲昵不已。
时若看着被庄容捏在手中的泉珠疑惑不已,不知怎得竟是伸手掰开了那具身子的唇,一眼便瞧见了里头那颗漂亮的泉珠。
许是因为庄容将珠子捏在手中亦或者想要瞧瞧那是什么,他将那颗珠子取了出来。
也在同时挂在后窗边的清铃传来了刺耳的碰撞声,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摆在边上的那盆莲花快速枯萎。
阿若......
时若听着耳边的轻唤声抬起了头,本以为是残影在同自己的身躯说话可并没有,只见方才还倚在身躯怀中的残影此时却乖乖地坐在了他的怀中。
看着怀中的人,他下意识伸手抚了上去,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摸到他的发丝甚至连温度都有了。
他有些欣喜的将人抱在了怀中,低声道:师兄是你吗?
恩。庄容轻轻地笑了笑,指尖缓缓落在了他的颈项上,娇笑着又道:阿若我好想你。说着轻吻了吻他染着血迹的颈项。
时若听着他的话心尖酸涩了些,也不顾自己的断手会不会疼抱着人又往怀中搂了些,笑着道:我也想你,想你想的心疼。
阿若我爱你。庄容低笑着出了声,娇柔的话音惹人心动。
可就是如此娇柔的话音却是让时若心头一怔,不知为何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心中消失了,消失的让他连捉都捉不住。
但他不想去理会,他只想抱着自家的傻师兄,只想同他说话。
也在同时,门边再次传来了声音。
时若!
惊呼声传来,时若听到声音抬起了头,见是碧浅仙子入了门忙伸手止下了她的声音,道:仙子小声些,师兄会被吓着的。
你......碧浅仙子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愣,余光却是瞥见落了一地的血水以及坐在书桌边那具已经腐化的身躯。
她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伸手拉住了他完好的左手,道:庄容没了。
恩?时若听着这话微微一愣,随后才笑着挣脱了她的动作,将怀中的人又抱紧了些,道:仙子在说什么呢,师兄不就在我的怀中嘛,他累了我要带他去睡觉了。说着才将人抱着去了床边上。
至于被推拒的碧浅仙子则诧异地看着他的动作,尤其是他抱着一朵腐化的莲花轻笑时眼中的诧异越发深了,好半天后才缓缓走了过去,道:你说庄容在哪儿?
第二百二十一章
在我怀中啊。时若看着身侧的人轻笑了笑,接着才坐在了床榻上,瞧着怀中人浅笑涟涟的模样,道:师兄仙子在寻你,你同她说说,不然一会儿她又该训你了。
他在说完后还轻吻了吻庄容白皙的额头,指尖顺着他的发丝轻抚着,又道:听话,一会儿陪你睡觉。
不要......庄容摇了摇头,笑着又往他的怀中倚了些,道:阿若我们不要理他们好不好,他们可坏了。说着还气鼓鼓的指了指前头的碧浅仙子。
时若见了低低地笑了笑,抱着他又是一番轻哄,道:好,我们不理他们,我们睡觉好不好,睡醒了带你去摘莲花。
好。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后才倚在了他的颈窝处,笑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两人亲昵依偎着,可落在碧浅仙子眼中却是震惊,因为她只听到时若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个人说着两个人的话,像个疯子。
也许真的疯了,就像以前的庄容那样疯了。
这般想着,她缓步走到了床边上,看着时若捧着那朵腐化的莲花心尖微颤。
她伸手搭在了时若的肩头,用着嘶哑的嗓音出了声,时若,庄容的魂散了,他在药阁等你。说着竟是染上了一抹哭腔,半天缓不过来。
什么魂散了?时若听着这话抬起了头,笑着又道:仙子,师兄困了他想睡了,若有事明日再说好不好?
这话一落他又去看怀中乖乖倚着的人,瞧着庄容染笑的面容,轻哄着道:师兄,我们睡觉了。边说边掀了被褥躺了进去,搂着人闭上了眼。
时若你......碧浅仙子看着他躺在床上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刺痛,她紧紧握成了拳,片刻后才出了门。
只是在出门前又停下了步子,看了一眼隐没在黑暗中的人,道:时若,他没了,浮华白莲没能将他的魂聚回来,他希望你去接他。说着才压下了眼中的清泪,侧眸离开了。
随着碧浅仙子的离开,屋中很快便陷入了寂静,就连后窗边的清铃也断了音。
时若也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他看着怀中的人,低声道:师兄。
恩?庄容笑着应了一声,伸手揽着往他的怀中倚了些,道:阿若怎么了?
浅浅地话音中还染着笑,时若听着也低低地笑了笑,仙子说让我去接谁?
不知道。庄容听着他的话轻轻地皱起了眉,随后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可能是说哪个小弟子吧,仙子老这样说些不好听的,阿若别理她。边说边去解他的衣裳。
这也惹得时若低低地笑了起来,抱着人轻应了一声,道:那可能真的是哪个小弟子吧,师兄真色,又脱我的衣裳。
阿若。庄容轻唤着往他的衣裳里边靠了一些,感受着里头浅浅地暖意,轻笑着道:阿若我觉得夜里要下雨了,怪闷热的。
时若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愣,随后看了一眼外头,见外头昏暗不已这才道:恩,可能要下雨了,师兄想去看雨吗?
阿若去吗?庄容询问着抬起了头,伸手又捏了捏他的脸颊,直到捏出了红晕才道:阿若不去我也不去了,下雨天一点儿也不好玩,而且雨天还不能摘莲花。说着还轻哼了一声。
他这一声轻哼才落,外头传来了淅淅零零的雨声,竟是比他说的还要早上许多。
时若听着雨声抬起了头,看着外头的清雨笑着道:师兄算的真准,下雨了。
恩恩。庄容轻应着爬了起来,闹着就要下床。
只是他这动作还未出就被时若给抱了回去,染血的断手抚着庄容抱在了怀中,低声道: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