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时若听着他的话低低地应了一声,接着才瞥了一眼他染了血迹的玉手,显得很是不以为意。
昨日夜里他就知晓自己被这人闹得流血了,那会儿被撕开般的疼让他差点晕过去。
若不是后头稍稍适应了一些,他都怀疑今日是不是要死在庄容床上了。
所以这会儿看到血迹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昨日夜里的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现在这个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只是他没放在眼里庄容却是慌得厉害,哭着就想离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会流血了,怎么会流血。
别动。时若这好不容易缓过来被庄容这么一闹又疼的白了脸,抱着人回了怀中,道:别动,不然我真的要死在师兄的床上了。话音中染上了一抹轻颤,可见有多疼。
庄容也听出来了当即就不敢动了,可浅浅地哭声还是在传来,委屈的很。
这也惹得时若很是无奈,明明受伤流血的是自己,可哭的却是庄容。
他无奈地笑了笑,直到疼意散去了才轻吻了吻他的额间,低声道:乖,陪我躺会儿。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倚在时若的身前,看着他轻笑着,没事了吗?
时若见他害怕的模样笑得越发喜悦,伸手将他散落在面前的青丝拂至耳后,这才道:师兄昨夜怎么会出现在那儿?
本也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这问起来了倒也有些好奇,好奇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醒来时见你不在就去寻你了。庄容倒也没怎么隐瞒,很是乖顺的就将事情都给告知了,指尖轻轻地戳了戳面前的锁骨,又道:我去了云竹峰可是你没在,想到你老喜欢去药房,所以我就又去了药房,我是不是很聪明。说着还浅浅地笑了笑,一副等着被夸的可爱模样。
时若一见没忍住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轻哄着道:是,我们白君仙师真聪明,一下就寻到夫君在哪儿了。
夫君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庄容笑着应了话,可随后却又迷糊了,低声道:阿若,为何嵋师弟要杀你?很是不解。
呵呵。时若听闻讪讪地笑了笑,当然是因为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所以想杀自己灭口。
不过他可不想把这话告诉庄容,更不想让他知道那两个人做的龌龊事,尤其是玉文博。
之前只是猜着他是把庄容当嵋轻平了,可依着昨夜听到的事应该是把嵋轻平当作了庄容,而且这两人还有了肌肤之亲。
那嵋轻平同庄容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学起来的时候更像。
只要一想到那人学着庄容娇羞的模样倚在玉文博怀中低吟,他便觉得恶心,恶心的他想将那张面容给毁了。
他的不悦庄容也瞧了出来,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疑惑地道:阿若?
恩?时若被他的轻唤给唤回了神,见他不解的模样笑了笑,道:没什么,昨夜去炼药的时候走了小道,兴许他将我当作了入门的贼人,没事。说着才轻抚了抚他的身子。
庄容听着这话到也没多想什么,乖乖地应了一声才又窝回了怀中,捻着发丝把玩着。
只是他在玩了一会儿后却又起了身,瞧着时若的目光也变得坚定了许多,低声道:阿若以后你别一个人出去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有东西护命,可是万一,万一......话音里边染上了一抹忧色,担心着。
万一什么?时若当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可瞧着他如此担心害怕的一幕竟是起了玩闹的心思,又道:怕我死了吗?
庄容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打趣沉下了眸,眸色里边的忧色也越发深了,好半天后才道:阿若你若死了我定也不会独活,我真的累了。
累?
时若听着这个字止住了笑,清晨那会儿也听到了这个字,此时又听到了。
本以为是因为行事才累着了,可此时再听想来应该是别的事,一下子就没了玩闹的心思,搂着人轻哄了一声道:乖,我不会死,我还要给师兄生小庄容呢,哪里会死,是不是?
阿若我真的好累,每天醒来都好怕你不在我身边,好怕都是自己在做梦,好怕。庄容说着倚在了他的颈窝处,话音中的哭腔也渐渐溢了出来,委屈着又道:阿若我真的好怕。
许是真的在害怕,他的身子也随着他的话轻颤了起来,面色更是苍白一片。
这也使得时若心疼不已,知晓自己方才的话又扰着他了,搂着人轻哄了哄,道:乖,别怕,怎么会是做梦呢,你还在我身子里边儿,难道感受不到吗?
他说着还勾着庄容的腰往自己身上又倚了些,直到彻底绕在了一块儿,他才笑着道:感觉到了吗?
阿若你在咬我。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闹了一会儿,直到那轻咬越发重了他才笑着道:这会儿咬的更牢了,阿若也是舍不得我的,对吗?
时若听着他的胡话低低地笑了一声,虽然觉得很不堪入耳,可这傻子喜欢倒也不是那么难听了。
于是他笑着吻了吻他染了清水的薄唇,哄着道:是啊,都舍不得师兄离开,真想咬着师兄一辈子。说着才低声笑着。
阿若......庄容听着他说一辈子时晃了神,下一刻低眸倚在了他的颈窝处,用着极浅的话音道:阿若,你会娶我吗?
那声音极弱,弱的仿佛没有出声一般,可时若还是听着了。
他侧眸看向了怀中的人,见他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瞧着自己,突然想到了当初在后山崖边这人说的话,也是问自己会不会娶他。
意识到这儿,他伸手轻抚了抚他微红的眼角,哄着道:现在就娶你,好不好?
真的吗?庄容满是诧异的出了声,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好半天后才道:阿若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糊弄我的吗?不是吗?
时若听闻低低地笑了一声,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恩?
没有。庄容捂着额头轻摇了摇头,凤眸中的笑意也越发深了。
而他这高兴的模样落在时若眼里却是傻里傻气的,轻抚了抚他漂亮的眼眸,道:那我们现在去拜堂,如何?
拜......拜堂!庄容原本还高兴地心思全因这两字给僵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从时若口中听到拜堂两个字。
就在方才他也只是以为时若是哄着自己,可却不知后头竟然会愿意同自己拜堂,愿意同自己这个男子拜堂。
这也使得他被拉着穿喜服时也都是恍恍惚惚,半天回不过神来。
时若也瞧出了他的迷糊,疑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道:之前不是看你挺高兴嘛,怎么真拜堂了就这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还是说师兄不想同我拜堂,你想同别人拜堂?说着有一抹酸味儿溢了出来,很是不高兴。
没有,我没有!庄容一听这话猛地就清醒了,凤眸微红着深怕时若会收回拜堂的话,忙摇着头道:阿若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真的只是太高兴了。话音中渐渐染上了笑意,真的很高兴。
他笑了时若也就跟着一块儿笑着,片刻后才动手将红盖头盖在了他的头上,师尊平日里最疼的就是师兄你了,我们去见见师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