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时若被躲开后心尖有些酸,这还是第一次被他给躲开,可瞧着他此时的模样又有些担忧。
恩?庄容轻应了一声也算是缓过了神,抬眸看了过去,见时若眼中挂着担忧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昨日闹太久有些累了。说着才低眸倚在了他的怀中,同时也将自己的慌乱都给藏了起来。
只是他藏起来了时若却是清楚的很,自家这个傻师兄看着温温和和可心思却极其深沉,什么都藏着掩着。
像此时这样直接流露出来,定是想到了一些让他害怕的事,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他张了张口打算再问问,可见庄容已经是一副不愿再说下去的模样也就止住了,只想着自己以后多注意些才是。
这般想着,他低眸轻吻了吻庄容光洁的额间,哄着道:那今日我们就回去吧,等明日再上去?
我没事。庄容笑着出了声,又道:东方家的两人若真是在上头,他们这会儿怕也是凶多吉少,这会儿上去瞧瞧兴许还有法子救他们,晚些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了,现在去吧。
浅浅地话音里边还带着一抹笑意,在这清冷的雨幕之下染上了一丝温度。
时若听出了他的话中的意思,而他自己也是清楚的很。
虽然不确定这两人此时是否还活着,若已经死了也就罢了,可若还活着他们晚上去一分都是危险。
于是他也不再出声,轻应了一声才上山了。
玉暖手中的龙魂当真如她所言寻到了阵眼的所在地,而且不仅仅寻到了还将他们一块儿带入了里边,并且没有触发任何的阵法效果,到是替他们省去了一大力气。
在入山后他们也没有胡乱行走,紧跟着玉暖缓步走在泥泞的山路上。
随着他们的入山,雨势也渐渐大了起来,淅淅零零的雨水很快就染湿了他们的衣摆,瞧着有那么些狼狈。
至于庄容的那一袭青衫也早已经被泥污染得脏了一大块,就好似那池中的白莲在出水时染上了淤泥,令人很是不舒服。
时若瞧见了,他将伞递到了庄容的手中,这才在他疑惑地目光下将人抱了起来,继续跟着玉暖走着。
阿若?庄容被这么抱着有些缓不过神,出声时也都是不解。
他的这抹疑惑时若也听了出来,轻笑着道:师兄在山下时不是说夜里闹累了嘛,所以弟子可不能让师兄再累着,不然怕是又尝不到师兄了。
又胡说。庄容听着他的话很是无奈,但因着听习惯了到也没有同之前一样慌乱,低眸笑了笑。
只是下一刻他却又迷糊了起来,伸手捏了捏时若的面容,低喃着道:明明就是同一个人,怎么阿若现在总是说这些羞人的话。
一想到那些话,浅浅地热意便涌了上来,染红了他漂亮的面容。
他注意到了这抹热意低眸倚在了时若的颈窝处,笑得也越发喜悦了。
浅浅地笑声伴随着雨声入了时若的耳中,他低眸瞧了瞧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也使得他看着玉暖也不再同方才那般嫌弃,顺心了一些。
又走上了一会儿他们才入了石阶,再往前头就是悬崖峭壁了。
前几日入龙母石山时他们走的是面向祈人村的山脚,隐约可以判断出那是龙母的侧边身子,而他们此时走的则是龙母的正面。
既然都走了正面,想来玉暖所说的地方应该是在龙母的面部了。
果不其然他猜对了,那人所在之地果然是在面部,而且还是在龙母的眼眶里。
底下就是万丈深渊,时若抱着人低眸瞧了瞧,见那深不可测的深渊不由得皱了眉。
不过他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因为这些对于修士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御剑飞行可比这小小深渊要来的更高,而且剑身也不过只有小小一块,连御剑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一个小小山崖。
这般想着,他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龙母的眼眶,瞧着山洞里边的黑暗,低声道:这儿?说着才将庄容放在了地面。
恩。玉暖轻应了一声,抬眸看向了他,道:这地方我来过几回,只是每回都进不去,臭道士的实力太强了。话音里边还带着不悦以及恨意。
随后她又指了指里头,想了一会儿才道:你们能不能进去我不知道,不过这两天臭道士在闭关,若能进最好趁着现在进去,不然等臭道士出来怕是会同那个金丹期弟子一样,死无全尸。
她的话时若也知晓的清楚,皱眉思虑了一会儿才回眸看向了庄容,见他面色不再同方才那般苍白,笑着道:看来是没事了,师兄同她留在外头等着,我进去瞧瞧。说话间才准备入洞内探查。
不过他这步子才跨出去就注意到衣摆被拉住了,疑惑地回过了头,见庄容拉着自己的衣裳跟在身后就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一想到小尾巴他笑着轻应了一声,道:怎么了,可是担心我?
恩。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同时也瞧了一眼山洞内,担忧地道:我同你一块儿进去,阿若你现在也才练气,我不放心。说着眉宇间的忧色再次涌了上来,想来是真的担心。
时若见状又笑了笑,这才应着道:也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才入了里边,可才入门就注意到了一丝阻碍,抗拒着让他们进去。
时若伸手在半空中轻抚了抚,一眼就瞧见了指尖下缓缓流淌的水流,随着指尖的触碰水流也在瞬间结出了冰霜。
他看着指尖下的冰霜将手给收了回来,低喃着道:是水符。
恩。庄容应了一声,又道:阿若你退后些。说着往他的身前走了一步。
时若知晓他打算做什么也就安心的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就瞧见庄容持着拂尘对着洞口一拂,方才还笼罩在洞内的水符被瞬间破开,消失殆尽。
与此同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涌了出来,后头还伴随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惨叫声中还夹杂着许许多多的哭喊声,救命声,此起彼伏,就好似是一些冤魂在这儿游荡离不开化为了这些染满哀怨的话音。
时若在这阵气息涌来时就将庄容抱在了怀中,衣袖挡去了话音同时阻挡了恶臭的侵蚀。
可他们挡去了蹲在边上的玉暖却没有如此好运,捂着耳朵那是被惊得不行,眼底溢出了一丝痛苦。
那是什么!她惊恐的出了声,蜷缩着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时若也注意到了,他抱着庄容转过了身让自己背对着山洞挡下了那些冤魂的掺食,同时撕了一张风系符篆将那些魂魄全数拦在了风盾外头。
凄厉的惨叫声也在此时减弱了些可隐隐还是能听清,无一不是在说着为何要杀自己。
不过他这会儿也懒得去听这些冤魂说了什么,低眸看着怀中的人,见他有些被惊着了,低声道:没事,只是一些冤魂,应该是死在里边的人。
恩。庄容点了头也有些清醒了,抬眸顺着看向了洞中,没了水符的遮掩后能够看清里边儿堆积如山的骸骨,低声道:也不知那两人如何了?很是担忧。
时若听着他的话笑了笑,到是没想到这人缓过来第一件事竟然是关心东方家的两人,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说着才牵着他的手入了里边。
不过在路过玉暖时又在她的身上丢了一张符篆,替她掩去了那些冤魂的折磨。
那些是什么?玉暖也算是死里逃生,她也不顾地上有多脏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