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瞧见那枯瘦丫头时他也有些被吓着,虽然只在雨天那回见过她一次,可因着梁家小姐的奇怪举动稍稍注意了些。
那会儿见他们搬离唐水镇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可再怎么奇怪自己也并未去细想,谁曾想这前脚搬出唐水镇的人后脚却出现在了祈人村。
自己同师兄离开唐水镇是乘着云鹤,行了约莫两日才到。
可这梁家却是实打实用双脚走的,也不至于这个时间出现在这儿才是。
但若梁家小姐离奇失踪一事同龙母石山上的妖兽有关系,那好似确实能解释为何梁家小姐的丫鬟会在这儿,也能解释短短两日就入了祈人村。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通,真真是想不通。
意识到这儿,他轻捏了捏庄容的指尖,皱着眉道:这两件事若真揉成一团的话还是有极大的出入,梁家小姐是怎么回的唐水镇,那半吊子道士能入龙母石山?
他可一点儿也不信这个半吊子道士能安然出入龙母石山,除非他有通天的本事。
那阿若觉得会是什么?庄容听闻轻摇了摇头同样很是不解,于是又将问题给丢了回去,随后才轻笑了起来。
时若哪里不知他是什么心思,可又不想让他去想这些无用的事,笑着吻了吻他微仰的唇角,道:我觉得师兄该好好想想如何自己动,而不是行了一会儿就问阿若要怎么办,师兄你说对吗?
阿若!庄容一听他这话猛地就想到了白日里的事,面色蹭的红了起来,低下了头,你胡说什么,方才不是在说梁家的事吗?为何又说到我头上来了。
许是脑海中全是白日里的事,这也导致他连话都说的不利索,好半天才说全了些。
可他说全了却是将时若给逗笑了,伸手又捏了捏他染满红晕的面庞,轻哄着道:是是是,仙师你说的是,那弟子一会儿就去洗洗干净,等着仙师翻弟子的牌子,如何?
什么牌子?庄容疑惑地抬起了头,可注意到时若落在自己身子底下的目光时一下就知晓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他真的很喜欢同时若双修,可他脸皮子薄根本就听不得这些,最后也只好轻咬着唇瓣羞得低眸倚在了时若的怀中,那是怎么都不肯出来了。
师兄脸皮真薄,这也说不得。时若一见忍不住笑出了声,搂着人轻抚了片刻才吻了吻他微红的颈项,低喃着道:那师兄再学几日,等师兄学会了再试试师兄你最喜欢的姿势,从后边儿如何?
他可是记得庄容最喜欢的好似就是这个,之前犯病时可是特意在书上指出来,若是不满足一下怕是得闹哭。
现在想想当时庄容那句话还真是印证了如今的事,果然他当时胡说了什么现在自己都要一一陪着他试。
虽然他真是不喜欢那副模样,看书那会儿就觉得难受真做起来怕是会更难受,可若庄容真的喜欢那他倒也不是不行。
这般想着,他浅笑着等着庄容回话。
而他的这些想法庄容却是半分也不知,只听着那几个字有些慌,摇了摇头后才小心翼翼地道:阿若你会不高兴的,还是不要了。说着又乖乖地笑了笑。
那师兄可就要好好学了,学学如何让我高兴,恩?时若轻声哄着他,直到瞧见这人乖乖地点头了,这才搂着他缠绵嘶磨着,很是亲昵。
两人在夜色下闹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朝着前头行去,路上仍是在说话,但大多说的都是一些趣事。
很快,他们跟着红顶白鹤到了祈人村后头的一处湖泊。
许是入了夜,湖泊边上显得格外寂静,隐隐还有寒意袭来。
时若瞧了一眼隐没在黑暗中的湖泊,随后又看向了四周,可除了一片寂静外竟是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他没有开口,可边上的庄容却是疑惑的出了声,道:那人在湖边吗?很是不解。
应该在。时若应着又去看红顶白鹤,见红顶白鹤往湖边的山林飞去,这才抬步跟了上去。
在入山林前红顶白鹤止住了动作,它并未继续入林子反而是落在了地上来回踩着,也不知是在踩什么。
时若见状低眸看了过去,一眼便瞧见了被红顶白鹤踩在脚底的玉色符篆,符篆上还染了血,想来是撕下来时染上去的。
他在符篆上头除了瞧见血外竟是还瞧见了一个小圆片,在月色下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他将圆片捏起细细瞧着,到是觉得有那么一些熟悉,低喃着道:鱼鳞?
什么?庄容听到了他的话轻应了一声,随后又看向了黏在符篆上头的小小圆片,疑惑地道:这是什么?
时若听到询问并未开口而是将符篆递到了他的手中,而他自己则捏着那枚小小的鳞片瞧着,心下疑惑不已。
至于庄容瞧着被塞到自己手中已然没了效用的符篆,接着又去看时若,道:你昨日丢出去的是迷踪符?说着想到了昨日在龙母石山时瞧见时若丢出去的符篆,还以为是伤人的符篆却没想到是迷踪符。
恩。时若低声应了,随后又将染血的鳞片递到了他的跟前,道:像不像鱼鳞?
手上这枚小小的鳞片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鱼鳞,可也不确保会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般想着他又低下了眸,见红顶白鹤的边上还散落着许多的鳞片,随着月光照拂闪烁着耀眼的光亮。
他顺势蹲下了身,见那些鳞片上头也染着血水,就如同那张迷踪符一样。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抬眸看向了前头,发现那些石头堆上也落了许多的血水,想来是那人逃离时发现了迷踪符所以才将其从身体内给挖了出去,这才落了一地的血水同鳞片。
意识到这儿,他牵着庄容的手顺着血迹往前行去,期间又瞧见了几枚鳞片,同样是染着血。
约莫走上了片刻,就见湖泊边上半趴着一名少女,一半身子浸入水中另一半则倚在岸上,血水染脏了她的衣裳,咋一眼看去还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是昨日那名女子,她好似还活着。庄容说着也是一番诧异。
自己昨日那一击虽然只用了一层,可从女子的伤势来看应该也活不了一日,可这会儿这人却是并未死。
不过现在这模样好似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气息只出不进,怕是撑不过今夜了。
这般想着,他看向了身边的人,担忧地道:可要救她?
恩。时若应了一声,又道:她昨夜既然能让这么多腐尸帮她,定也是同龙母石山有关系,正巧可以问问。说着才松了庄容的手去了湖边上。
他瞧着半死不活趴在岸边的人轻皱了眉,又见她被撕开的衣领里边一片血肉模糊,仔细看去会发现肩膀那儿被深深挖去了一块肉。
至于血肉边上还有许多的鳞片,染了血渍后显得有那么些可怕。
又瞧了一会儿他才从布包中取了一颗丹药塞到了女子的口中,接着将人从水中提了出来。
哗啦
清脆的水声传来,时若将人提着丢在了地上,半分要怜惜的模样都没有。
许是摔到了伤口处,她疼得皱了眉。
庄容也瞧见了,惊呼着道:阿若你做什么!说着才去看扑在地上的人,见她并没有就此被摔死才松了一口气。
呵!时若并未理会庄容的惊呼,伸手将人抱回到了怀中不让他再去瞧地上的人,又道:又死不了,师兄这么紧张做什么。边说边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