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有理,哈哈哈!!
随着几人的谈话声,屋子里头传来了阵阵笑声,显然都被那一句尿布娃娃给逗笑了。
时若如今也已经是练气四阶的弟子,所以他们那些细碎的声音也听了个清楚,下意识也跟着笑了。
说起来,丹山门那掌门老头还真是执着啊,回回都要来这儿比试,可回回都输了。
结果这回又要来了,还真是锲而不舍。
想到这儿,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那些关于丹山门的事也随之一同散去了,只余下了那浅浅的呼吸声。
时若想着云鹤峰的事翻来覆去也没个心思睡,直到夜半时分他也没能睡着。
本是想打坐修炼好定下自己的心绪,可庄容的事情搅乱了他的心神,竟是连入定都没法好好入。
侧眸看了看那些已经睡觉的弟子,他才起了身:还是有些不放心。说着取了衣裳,开了门出去了。
他确实不放心庄容,就怕这人拿着剑又到处乱走,伤着别人也就算了,若是伤着自己可就不好了。
意识到这儿,他熟门熟路的就去了云鹤峰。
路过弟子居时,里头仍是一片寂静,知晓这儿已经没有弟子了也就没有多想。
本是想直接去庄容的寝殿,可入了自己以前的院子时,却是止住了步子,目光也顺着看向了被月色笼罩的殿门。
上头还残留着一道极深的剑痕,正是昨日夜里留下的。
时若瞧着那儿微微拧了眉,眼里也染上了疑惑,他想到了昨日在里头看到的人,低声道:那人是谁?
第三十四章
时若看着禁闭的殿门轻皱了眉,一时间也想不透庄容为什么会将一个死人摆在里头。
带着好奇与疑惑,他缓步走了过去,待走至门前时却又停下了步子。
周围很是安静,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
他瞧着门上的剑痕伸手抚了上去,可当指尖即将落下之际却又收了回来,最后直接将门给推开了。
吱呀
沉重的推门声伴随着轻纱被风拂过的声音缓缓而来,在这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月色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拖着入了屋中。
时若又瞧了瞧周围,确定了没有人这才走了进去。
案桌上摆着一本药谱,边上还有刚磨好的墨,云木楠笔摆在上头,一切瞧着都是这么的正常。
可唯一不正常的便是,本该坐在这儿的人却不见了,甚至连一丝被跪坐过的痕迹都寻不到。
满是疑惑之下,他又瞧了瞧四周,低声道:人呢?
明明昨日夜里这人还坐在这儿,可是这会儿却是连半分痕迹都没有,就好似昨日夜里他瞧见的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是他能够确定,昨日自己真的看到了这儿坐着一个人,而且还蒙着红布盖头。
意识到这儿,他又低下了头去看桌上的药谱,纸张有些陈旧,药方上头还写着一些记录,瞧着字迹有些眼熟。
时若伸手将那药谱拿了起来,随意的翻了翻发现是以前自己常看的金弦药谱,这上头的记录也都是自己留着的。
看着指尖下的药谱,他有些疑惑地出了声:死人也看药谱?
昨日夜里这儿还坐了个死人,现在这药谱又摆在这儿,可不就是一副死人在看的模样嘛。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将药谱又给放了回去,下了台阶四处查看着。
屋中显得格外干净,所有的东西也都摆的整整齐齐,甚至全部都是按照自己以前的习惯摆着。
时若看着窗边上的一株墨兰,上头的花儿才开还染着水渍,显然是才浇过水。
瞧着墨兰,他越发无奈了,道:怎么这株墨兰活的都比我久,都百年了还没死。
上回知晓自己养的那只兔子活的比自己久时,他已经有些无奈了。
这会儿瞧见这株墨兰越发无奈了,怎么自己养着的东西全部都比自己活的久,唯独自己就死了。
唉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气,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又在屋中走了一圈,见什么都没有发现,当真是一副昨日如同幻境的模样。
难道,我昨日真的看错了?他说着又走到了案桌边上,低身坐了下去,撑着下颌倚在了桌案边,瞧着四周。
见什么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才低眸去看药谱。
哗哗哗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若慌忙抬起了头,就见殿外出现了一抹身影。
白衣青丝,一盏白莲发冠缠绕着发带垂落在身后,姣好的身形缓步走在院子里头。
如此绝美的一幕也该是动人心弦才是,可那人手中拖着的剑却是将那一抹心动全数都给遮去,只余下了令人骇然的惊恐。
师兄?时若瞧着院中行走的人,低声念着:不是吃了定神丹吗?怎么又这样了。
之前明明就给庄容喂了定神丹,就算那药不是神仙妙药,可怎么说也能稳下心神,不至于又犯了迷症拖着剑到处走才是。
想到这儿,他从案桌后头起了身,快步出了殿门去了前头。
庄容这会儿已经走到了殿门正对的桃树底下,手中的银剑随着他的行走拖出了一道极深的剑痕,一些花木在银剑之下被斩成了两段。
只是拖着剑行走的人却是半分都没有感觉,就这么恍恍惚惚毫无知觉的在那儿走着。
师兄?时若也已经到了边上,看着身侧呆滞的人担忧的出了声。
本以为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可已经走出几步之远的人却是回过了身,银剑被拖动的声音也在瞬间戛然而止,周围只余下了暖风拂过的声音。
月色落下,缓缓地落在了庄容的身上,竟是将他姣好的面容衬的越发精致了。
时若看着这人回过了身,只以为他是有了反应,正想出声。
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是惊到了他,就见这人竟然同女子一样化了面妆,那一袭衣裳也不是他常穿的,瞧着还有那么一些眼熟。
师兄你......时若显然是被惊到了,眼里的诧异快速溢了出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抹不可思议。
庄容身上的穿着佩戴皆是女子服饰,面妆也被化的精致无比,当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而这一身白衣装束他还觉得有些眼熟,眼熟的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前头的人又有了动作,拖着剑转过了身继续朝着前方行去。
时若看着这人离开便要追上去,可才有动作却发现地上出现了许多血色的脚印,触目惊心。
他慌忙走了上去一把将庄容的衣摆掀了起来,就见那双本该白皙细腻的双足此时却染满了血迹,隐隐还能瞧出许多的伤痕来。
看着那双血淋淋的双足,他只觉得心尖有那么一些疼,好半天后才哑着声道:怎么会伤的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