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烟阳西面的白茗山山间,一匹红棕色的骏马昂首挺立,周身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一个人影伸手从树干上解开马匹的缰绳,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马蹄在地上兴奋地连连蹬踏,飞奔出去,扬起一片尘土。
马上之人豪放不羁,微风吹起他的发丝,美的张扬。
“卡。”导演喊了一声,段寒舟握住缰绳,手下的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这段不错,下一段。”导演说道。
导演一说完吴亮小跑过来给段寒舟披上黑色大衣。
“舟哥,刚才你手机响了。”吴亮说道。
段寒舟看都没看一眼凳子上的手机,拿起剧本看自己的下场戏。
他放下剧本,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远处在薄雾中的山峦。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不再联系就是没有关系的意思。
她想跟自己划清界限,其实他们两人没什么界限,也就那么一点点空间。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他在锦遥的笔记本上还看到这样一句话。
一想到她再也不会跟自己有任何交集,段寒舟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叹……
这几天小区里休整多时的几棵樱花悄悄开了几朵。粉白粉白的。
对于锦遥家阳台上挺过寒冷冬季的多肉植物们来说,在回春往往需要更加注意照顾。
她处理掉千佛手的枯叶。
又看了看吉娃娃,该换盆了。
她还没想好什么时候换,随之而来的一个电话让她心里一紧。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冲出家门。上了小区门口的出租车。
“小姑娘。去哪儿?”司机大叔问道。
“去……去烟阳第二人民医院。”锦遥说道,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烟阳第二医院门口,烛影深捏着手机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怎么还没到?不会不来了吧。
出租车才驶到医院门口,锦遥从钱包里找出一张五十的人民币扔给司机说不用找了,打开车门跑出去。
“终于来了。”烛影深握住她的手。
“怎么回事?”锦遥喘了几口气问道,他不是好好的在拍戏么,怎么现在人就在医院了。
“我今天……说来找舟哥,他要拍一场马上射箭的戏,谁知道导演喊停,马……却发疯停不下来了,眼看要到悬崖边,舟哥从马上滚落下来手臂被石头划伤了。”烛影深说道。
“怎么会这样?”锦遥皱眉。
她们走进医院,段寒舟手臂刚包扎好,左手下面都缠上了绷带。
“舟哥……你没事吧?”烛影深走过去问道。
“小伤。”段寒舟笑道。
锦遥站在原地,他穿着白袍,袖子上有一大块血迹,她能想象当时何等凶险。
她内心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她刚刚转身,段寒舟却叫住她。
“我可能……不太方便看剧本,能不能请你帮我……”他右手放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
吴亮想着段寒舟那句,总觉得哪里不对,左手伤了和看剧本有什么关系?
酒店,锦遥看着他的伤口,眼里浮现一抹心疼,“很疼?”看着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