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对方是女性，否则卿可言心态怕是要崩。
徐玫看到他，面色冷了一瞬。
混迹娱乐圈多年，当红艺人多少有交集。
之前好几次商务活动，徐玫和卿可言都在邀请嘉宾的列表中，他们却从来没有说过话，连点头之交都没有。
徐玫一直坚持真我，性格直爽日天日地，娱乐圈得罪个遍。
卿可言跟她恰恰相反，像个程序化的完美假人，永远展露出大众喜欢的模样，把真实自己藏起来。
徐玫自认为气场相冲，也懒得蹭顶流热度，所以从未主动跟对方结交。没想到，现在竟然因为裴如念，强行联系起来了。
“你好。”卿可言知道她是裴如念的朋友，主动打招呼。
徐玫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打招呼，“你好。”
她必须承认，自己现在对卿可言的想法，有些微妙。
稍微有点风声的人都知道，卿可言对裴如念偏爱至极，公司运营重心已经转向裴如念。
徐玫坚信，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偏爱。结合各种物料，傻子也能判断出来，卿可言真的很喜欢裴如念。
他们俩在一起的话，自己朋友就要被抢走了。
徐玫假装自己满不在乎，眼底的情绪却泄露一丝丝抵触。
卿可言注意到，不着痕迹的带开话题，跟裴如念交流两句拍摄的事情，然后退出她们两个的交流圈，把空间留给两个女孩子继续贴贴。
“我等等要开工，不能吃太多，剩下的蛋糕都给你吃。”裴如念耐着性子，把蛋糕全部喂给徐玫。
“你准备让我胖死吗？”徐玫嘴里吐槽，身体却很诚实的吃掉整块蛋糕，眼神不由自由瞥向卿可言那边。
他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猜错了，他其实并不喜欢裴如念，只是单纯把她当成摇钱树吗？
怎么可能。
“好啦，我要去化妆了，你去酒店休息吧。”裴如念把垃圾收拾好，准备起身。
“等等。”徐玫突然叫住她，低声询问，“我们是好朋友吗？”
“对啊！”裴如念点点头，“虽然你一直单方面否定我们的友情…”
“别提那个，”徐玫粗暴打断她，再次确认道，“就算你以后有男朋友，结婚，我们也是好朋友，对吗？”
“……”裴如念终于明白她的意思，朝卿可言那边看了眼，然后才小声回答徐玫，“嗯，对我来说，生命中每个有交集的人都非常非常重要。我的心里，永远有属于你们的位置。”
明明是徐玫自己挑起的话题，听完裴如念的回答，她却觉得肉麻又感动。
“你从哪学来这么恶心的说法？快走快走，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裴如念笑得开心，朝她摆摆手，走向片场中央。
今天拍摄日常戏份，难度相对比较低，收工时间也比平常早。
结束拍摄后，裴如念收到徐玫的信息，跑去敲开卿可言休息室的门，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你不陪那个朋友了？”卿可言询问。
他语气听起来正常，仔细品，却有股子柠檬的酸味。
——对裴如念来说，谁都比自己重要。
卿可言的地位，或许还不如家里的花栗鼠。
“她让我邀请你的。”裴如念回答，“说是想跟你正式打个招呼。”
“好。”卿可言答应下来，酸味却没有消减。
两个人并肩离开片场，裴如念仰起脸看他，突然开口说道，“我从小到大，无论在哪读书，人缘都非常好。”
“嗯。”
“但是我朋友很少。一部分人因为家境原因，想跟我成为朋友。一部分人因为家境原因，不敢跟我成为朋友。我本身，好像是友情里最不重要的因素。”裴如念停顿几秒，又说，“妈妈告诉我，世界上的感情，讲究真心换真心。我付出真心，可能得不到回报。但我不肯付出，就一定没有回报。”
“这是个悖论。按照你的逻辑，永远有不付出真心，却能得到回报的人。”
“对啊，所以大家才会说我傻嘛。”裴如念笑眯眯说，“我觉得每个朋友都很重要，所以我愿意成为多付出的那一方。”
“嗯。”
“你会介意吗？”裴如念小心翼翼问。
“不会。”卿可言回答。
他早就知道，裴如念永远是感情里付出更多的一方，包括爱情。
傻乎乎的，却很可爱。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在朋友跟……你之间，保持一个平衡状态。”裴如念语气苦恼至极，“玫玫今天问我，以后有了男朋友，或者结婚的话，还能跟她成为好朋友吗。”
卿可言不用猜，就能想到她的回答。
“交朋友是你的只有，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包括我。”卿可言握住她的手，捏了下她的手心，“做自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