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其实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偏偏从遇到余忱的那刻起,所有事情都不再受控。
她当初把他从孔溪正街筒子楼里给捡回家的时候,决计想不到有天这孩子会和自己有这段缘分。更想象不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孩子曾默默把她看做人生的光。
九月初的时候,余忱大包小包去学校报道,宁希抽出时间送他过来。
本科生原则上是不允许走读的,即使户口在京市,申请也比较麻烦。
宁希让余忱还是先住在学校,周五晚上再回家。毕竟这孩子独来独往,除了他训练的那几个伙伴,连个说得上话朋友都没有,他这年纪,还是该和同龄人一起多沟通。
余忱查过一圈学校政策,学校在寝室管理上并不严格,宿管一年半载都不会查寝,最后还是接受了宁希的提议。
北物院,传说中“四大疯人院”之一,这里天才众多,国家物理科学元勋中,有一半以上曾在这里学习工作过。
宁希抱着余忱的书包,其他被褥什么的男生都执意自己拎着,根本不用她动手。
“余忱,我来这儿总觉得心里没底。”宁希偷偷跟余忱笑说,“就那什么,周围都是学霸,智力绝对碾压,感觉有点战战兢兢,没底气懂吧。”
余忱错愕地看她,没怎么明白她的意思。
“算了,你肯定不会懂的。”宁希摆摆手,余忱向来都是在智力上碾压别人,哪里能体会到学渣的苦。
倒是她自己没出息,都毕业了,还不由觉得心虚。
余忱确实不能理解,但男生明明两手都拎满了东西,还是腾出只手来轻轻拉住了她。
九月的京市天气还很炎热,余忱到处跑着办手续,这会儿心全都是汗,可是宁希半点没嫌弃,异常地叫人觉得安心。
余忱就是有这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