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无奈道,别任性了。你不也让人去给他捣乱,弄坏了他的衣服吗?
那我又没真的把他摊子搞黄阴差阳错的不是还让他出了风头么!真他妈邪了门了。
没把人拉下水反而白送了个跳板,越想越气:他应该跪下来给我磕头道谢!
文颂扶起垃圾桶,忍无可忍,喂,你能不能出去啊,太吵了。
凭什么,这你家的房子啊?你买了这块地盖的楼?
周乾斜睨他一眼,毫不顾忌地一屁股坐在他床上,翘起个二郎腿,我不出去,你管我。
文颂又把拖把杆握在了手里。
长这么大,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二世祖他也见过几个,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讨厌的人,出去。
我~偏不~
周乾吃准了他这种文文弱弱的小男生只会虚张声势,摇头晃脑地继续挑衅,下一秒表情扭曲,诶诶诶!你怎么还真动手啊!
要不是躲得快,拖把杆已经招呼到他头上了。
抱歉。周砚忍着笑说,打扰你休息了,我们去走廊里等。
我不去!走廊里干嘛啊给我罚站那,丢人现眼。
你还知道丢人现眼!
秦覃走进宿舍时,正赶上里头这副热闹的场面。文颂史无前例地生了场气,手里的拖把杆快要杵到对面脸上。
宿舍里地方小又狭窄。周乾一时竟无法靠近他,连躲了好几下气得嗷嗷叫。
周砚在看热闹。
直到秦覃敲了敲门以示存在感,三人同时看过来,场面才瞬间静止了。
文颂丢掉手里的拖把杆,哼了一声,懒得理你。
周乾不甘示弱,拨了拨精心烫过的刘海,阴阳怪气道: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室友。
你?!再说一遍!
行了你们俩,消停点吧。周砚从中调停,小乾,叫人。
周乾一脸不耐烦:叫什么叫,不就是秦覃吗。
应该是你覃哥。
他也配?
不用了。我受不起。秦覃表情冷淡,也未看兄弟两人一眼,顺手拿起纸巾盒递给文颂。
有什么事就说。
文颂正恶狠狠地擦鼻涕,忽然被周砚示意性的一瞥:
那我走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覃了然道:他在也可以。说吧。
不拿他当外人。文颂没出息地感动了,低调地低头擦鼻涕,竖起耳朵。
飞一千公里过来,不会只为了道不道歉这点事。秦覃心知肚明,但这是最合适的开场白,也只能耐着性子听。
周砚先替不成器的弟弟为走台那天的事故道了歉,不管后来结果是好是坏,都是他做错了在先。
你们两个先前动手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这个弟弟我还是了解的,必定是他出言不逊惹你在先。看在他受伤丢了首秀机会的份儿上,也算是得到教训了。就请你不要再跟他一般见识。
他和和气气的。文颂只听着声音都觉得舒适,心想如果弟弟也是这样,根本就不会有冲突发生了。
周乾不自在地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逼逼赖赖地反驳个不停。
他能不能首秀我不关心。
秦覃直截了当道,说你来的目的吧。
喂,你什么态度啊?
小乾,老实待着。
周砚清了清嗓子,委婉道,是这样的,家里的老人听说你跟小乾遇上了,都很意外,也很触动。所以想能不能请你回去看看?
我们的父亲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太好,今年入夏就住在医院里,天气一冷又是每况愈下。他很想见见你。
他说得委婉,前因后果隐晦不明,在打哑谜似的,文颂一时没听太懂。
秦覃却好像完全能理解他在说什么,甚至觉得这用词很有意思,回去?你们的父亲病重,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少在这装!
周乾看着他恨得咬牙切齿,覃云是不是你亲妈?你跟她长得一个样!她的照片现在都还在我们家放着,要不是因为她,我妈也不会
小乾!别说了。
周砚沉着脸,语调也冷了几分,你应该知道的,他同样是你的父亲。如果有疑问,我们可以先带你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他们都知道,那其实并没有必要。
秦覃和他的母亲实在太像了。不仅是脸,连身上某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都完美地复刻。对应年纪推算日期,只可能是他。
文颂鼻涕都忘了擦,震惊中仿佛悟出了什么,手中的纸巾惨遭蹂躏。
他是听到过有人说覃云因为意外怀孕才退出演艺圈,带着孩子嫁给了唯一的丈夫。
但秦覃的生父是谁,从没有人提起过。
我不认为有配合你们的必要。
秦覃靠在门边,事不关己的语气多少有些讽刺,你来之前没有调查过我吗?还是听别人说过我善良有爱心,经常去探望垂死老人的事迹?
抱歉。但这是家里长辈的心愿,我也只能尽力一试。
周砚对他的拒绝并不感到意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递给他名片,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还有很多。我在c市有间画室,上面有地址我的联系方式。
他没有接。那只夹着名片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停顿几秒,转而放在了文颂的身边。
我们没有恶意。如果有任何需要,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文颂想了一下,得统一战线,于是往床头挪了挪屁/股,离那张名片远一点。
周砚奔三的人生里,也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嫌弃,苦笑道,小乾,走吧。
哦。
周乾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到门口,瞪着秦覃,起开啊。
秦覃却分寸未动,垂眼看着床边的小纸片,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对这从天而降的施舍,不留半分情面。
把名片拿走。作者有话要说:来唠
紧赶慢赶
大家晚安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