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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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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却忍不住频频皱眉,隆科多算是胤g能够顺利继位的一大功臣,对胤g也的确没有什么不臣的心思。因此就算有点居功自傲,只要无伤大雅,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可这么当众辱骂朝廷从一品的大员,也实在有些过了。更何况,原本的确是礼部的不是,被他这么特特地一句“酸儒、主子的心思”,倒好似雍正的得位真有不可告人之处似的。

胤祥有心要压一压隆科多的盛气凌人,然而还未开口,一旁的胤t却接过了话头,吹着茶淡笑道:“隆舅舅,陈元龙是汉臣,许是对咱们满人的规矩还摸不透,您也犯不上生这么大的气。该怎么办,您和十三弟说个章程,告诉他去办不就是了?”

“八哥,这话弟弟可不敢应承,”胤祥一改悠闲靠坐的姿势,起身整了整袖子,慢慢道:“外臣回京朝见该用何等礼仪,我朝自太祖皇帝起便有定例,岂是由着我们随意一说就能变动的?十四弟一时急痛迷了心,礼部的官员难道也都是摆设么?”

隆科多和马齐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自然明白了胤祯上这个折子分明就是在置疑新帝的大位来得不明不白。这一点想通后,隆科多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意摆谱的那一顿训斥虽是无意,但要是传到了皇帝耳朵里,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忙朝胤祥拱了拱手:“怡亲王说得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事都有例可循,有法可依,这折子实在是莫名所以,叫他们一切按例就是了。”

到这会儿,当然没有人会去驳胤祥,胤t眼看胤祥压下了这事,闹不到雍正那里,也只是笑笑,说一句“十三弟所言甚是。”

雍正这几日本就不十分有胃口,不知怎么,竟又听到了这同母弟弟的作为。两相烦闷之下,只带了随身的几个侍卫便去了康熙梓宫。

胤祥匆匆赶到的时候,竟也被几个侍卫拦下了,一时就有点发愣。自打胤g分府,他便是雍王府的常客,“横行”雍王府多年,抵得上大半个主子。雍正登基这几日,他也管着宫里的安全护卫,没想到这会儿竟被人一头给拦了下来。

“怡王爷,皇上有话,未得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唔,那你去跟皇上通报一声。”

“可是,王爷,皇上也说了,不许我等打扰。”

胤祥和胤g自小是感情极好,属下众人也知道这两位主子之间亲密无间,因此对他都是大开方便之门。这么三十几年,还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愣头青,可偏偏还不能说他不对。正在心里纠结,一眼便瞧见了远远走近的苏培盛,不由大是奇怪:“你怎么没在皇上身边伺候着?”

“回王爷的话,万岁爷说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叫人伺候。”雍正进去了足有半个多时辰,苏培盛心里也急,见了胤祥才算安下心来,恭敬地行了礼,一边道:“打从后晌万岁爷就没用过什么,奴才方才去拿了一些清粥小菜”

“嗯,给我吧。”

胤祥从他手里接过来,挥手示意他们在外面等着。两个侍卫中有一人还要拦,却被苏培盛一把扯住了,低声训斥了一句什么,眼睁睁瞧着胤祥进了门。

“皇上”

“就知道挡不住你的,”胤g转过脸来瞧瞧他,依旧只是在蒲团上坐着,甚至还朝他招了招手,要他也坐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歇着?”

殿中停了巨大的金棺,四下并无旁人,胤祥也就依着他,扯过一个蒲团在他身边坐下了,伸手把几个碗碟在他面前摆好:“四哥,多少得吃点,不然明天哪有力气应付老十四的闹腾?”

“你也知道他要闹”胤g微微一叹,原先绷着的身体松下来不少,伸手拉着他站起来:“你看,我得先来这儿给汗阿玛说一声吧,免得明儿一下子闹起来,扰了他老人家的安清静。”

胤祥鼻子一酸,紧紧抓了他的手,“四哥我带了人去拦下他。”

“拦他做什么,该来的总是要来,”胤g摇头,口气已经十分平淡:“早来早了,等他们闹完了这一茬,我也好腾出手来做正经事多少折子等着瞧呢”

“四哥”胤祥唤了一声,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四哥,我去劝劝太后,让老十四先去见她”

“祥弟,别劳这个神了,”胤g看向他,竟朝他笑了笑:“回去吧,回去歇着,明天再进来陪着我。啊?”

胤祥勉强点了点头,走出几步,还是鬼使神差地回过头来,竟见雍正伏在硕大的金棺前深深磕了头,心里一跳,未及细想,便回身把他扶住了。

“好了,你要真放心不下,就给我捏捏颈子吧,批了半天折子,僵得很。”

“哎,”胤祥闷闷地应了一声,一边扶着他回到暖阁坐下,果然在他颈后一点点捏起来,沉淀了方才那乱七八糟又极汹涌的情绪,缓缓道:“四哥,你说,汗阿玛最爱的是谁么?”

“嗯?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胤g反问了一句,却并不等他回答,想了想,微闭上了眼:“不管是谁总不会是你我。”

“这些天,我都在想汗阿玛这一辈子,就只爱了一回”

胤g想了想,一时没有搭话,胤祥伸手抱住他,声音持得很稳:“六十一年汗阿玛为它操劳了六十一年。到了了,还要为它千挑万选,把它托付给他精心挑出来的继承人”

胤g不动不动,似乎是没听到他的话,又似乎是并不在意他在说什么,想到父亲临终前最后一句嘱咐。那句话是“善待国家,善待你的兄弟”。

正如胤祥所说的那样,一生最深重的感情,汗阿玛都给了大清

“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怕我想不开觉得愧对阿玛啊?”隔了片刻,胤g终于是笑笑,伸手把他圈在腰上的手拍了开来:“陪我发了这么久的呆,快回去吧你说的,我都知道的,你放心”

“放心什么啊,我整天提心吊胆的,好容易瞧见你,你还非得赶我走,”胤祥见他面上带笑,眼里尽是刚毅果决,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嘀咕了一句又把手圈了回去,索性拖着他躺下了:“跑了一天累死了,四哥就大方点,借我块地方补个觉吧。”

“随你。”

胤g见他当真有赖着不走的意思,心知他依旧是放心不下自己,也是欣慰也是放松,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胤祥看看他,悄悄伸手在他腰上抚了抚。想到永和宫的那一位,城外的那一位,哪个都是他的至亲,却非要把他逼成这样,何其忍心?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胤祯奉旨诣康熙梓宫,当日在殿中的,“正好”是胤t和胤祥,面对两个已经被封亲王的兄长,胤祯也丝毫没有要恭敬行礼的意思,只是一抱拳行了个半礼,道了句“八哥、十三哥”。

胤t面上带愁,应了一声拉着他走到金棺边上,眼泪已经簌簌往下落:“十四弟啊,你你来晚了啊汗阿玛”

“八哥,还是让十四弟给汗阿玛磕头吧,”胤祥对他话中带话的一句“来晚了”想传达的意思明白得很,冷冷递了个眼神过去,转开了话头。

提起了康熙,胤祯纵是再桀骜不驯,也不敢有多言,恭恭敬敬地在康熙的金棺前行了叩拜礼,放声大哭起来。

“十四弟,节哀啊,”胤t原本和胤祥等人束手站在一旁,一眼见到胤g一身素服地进来,忙与胤祥行了礼,“皇上驾到,十四弟快快过来见驾吧。”

他的声音不低,连一边的胤g和胤祥都能够听清,胤祯却似丝毫未闻,只顾大哭。胤祥皱眉,朝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神。

拉锡接了他的提醒,一个头立马两个大。圣心难测,这位十四爷再怎么说也是皇上唯一的同母兄弟,要是现在把他得罪干净了,到时候万一皇上有了别的心思,再想用这位爷了,那他还不得是头一个倒霉的么。可眼下,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贝子,圣祖仁皇帝”

“起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拉扯我!”

胤祯暴起,一挥手竟把拉锡甩开一段距离,胤g却动也未动,手仍是拢在袖子里,只略抬了抬眼,让拉锡退下。

胤t参拜过,便束手站在一旁,见胤g这样一言不发,心里已有些奇,三四十年兄弟,对彼此的秉性都是十分了解的。他这个皇帝四哥,从来就不是多么藏得住喜怒的人,今日却似大有不同,对着胤祯的挑衅丝毫不为所动,眼里深得甚至瞧不出一点情绪。

难不成,他当真要将老十四治个君前失仪、欺君罔上的大罪,就此圈了老十四么?

胤祥也打从心里觉得不妥,一边上前劝胤祯,一面频频朝门口看。胤g的心思,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懂得,昨儿夜里说出那番话来,分明就是一个决断的意思了。只是他毕竟是新登大宝,康熙的灵柩还未停满二十七日,这会儿若是真拿胤祯立了规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一直拿捏着这一条来作文章。

“额涅!”

在场几人都是各有思量,胤祯却忽地一声惊呼,噗通一声转向另一边跪下了。胤祥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回到胤g身边,一道给太后行了礼。

“都起来吧”一见胤祯,太后眼里已经蓄了泪,只是强自忍耐着没有去扶他,抖着声音道:“老十四,还不快过来给大皇帝行礼?”

胤祯一愣,见胤g不为所动地站在一边,差点就要张口反驳,转了头却又看到母亲定定地瞧着自己,眼里似有乞求。终于不甘不愿地一屈身跪了下来,硬邦邦磕了头,却仍是不肯口称万岁。恨道:“我既是皇上亲弟,却叫拉锡这奴才在皇父灵前随意拉扯,若非我犯了过错皇上要处分,就请皇上将那犯上的奴才正法,以正国体。”

“大悲伤脾,大怒伤肝,十四弟远道奔回,又如此哀戚逾常,更当静心修养,何必再动怒火?”胤g无意和他纠缠,不温不火丢了一句话,半句不提拉锡的事,只朝胤祥、胤t道:“上书房有急务过来,八弟、十三弟,跟朕一道过去瞧瞧吧。”

胤祯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侍卫一把扯住了,眼睁睁看着几人离去,见母亲面上尽是苦涩忧伤,不由扑过去大哭出声。

胤祥听着身后动静,不必回头也能想象得出是怎生光景,见走在前面的胤g身形微晃却还力持平稳的样子,心里更是又恼又急,恰遇隆科多从一边过来,忙朝他使了个眼色。

隆科多先是莫名,转头看见胤t在另一边才反应过来,咳了一声道:“奴才给皇上请安,见过廉亲王、怡亲王。廉亲王,方才工部的堂官过来,正在四处寻您要跟您回事,您这儿”

“既如此,八弟就先去吧,”胤g停下步子,朝胤t看了一眼,又对隆科多道:“吏部领了要外放的几个人来,烦劳舅舅代朕去瞧瞧。”

吏部是隆科多早就想插手的地方,一听这话自然千恩万谢,拉上胤t一道走了。未及两人走远,胤祥已听得一声闷哼,手上极快地扶住了他,扭头要苏培盛去传刘声芳。

“等等要他悄悄过来。”

“是,奴才、奴才知道了。”胤g一转头,面上的一片惨白立时吓到了苏培盛,被胤祥瞪了一眼才回过神来,赶紧去办事了。

“十三别声张”

“我知道,四哥放心,”胤祥被他抓紧了手,却一点都不觉得疼,连扶带抱地让他躺回塌上:“四哥什么都别念着,只管好好歇会儿。”

雍正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稳下心绪,朝他点了点头:“没什么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你也别这么急上火的”

“四哥,我”

“行了,什么都甭说了,你给我倒杯热水来,”雍正摆手打断他的话,隔着厚重的衣物在腹上揉了揉:“他懂事得很,不怎么闹腾,方才不过是一时走得急了”

胤祥被他堵了话,也不着恼,只依言端了水来让他喝了。见他满面疲惫之色,也不敢多扰了他,索性扶着他躺下来歇息。

待刘声芳进来,雍正已有点昏昏欲睡,胤祥示意刘声芳不必多礼,悄悄让他请了脉,拖着他到了殿外:“皇上情况如何?”

“王爷,皇上这会儿歇得不安稳,怕是方才心气郁结,动了、咳,动了胎气奴才这就下去开些宁神养气的药来,只是治本之法,还是还是要烦请王爷多加宽慰,让皇上宽心静养”

刘声芳虽只是太医,但毕竟是历经两朝的宫中老人,自然有一些人脉手腕,也是一早就得知了胤祯回京的消息,前后一想,自然明白雍正的心气郁结所谓何来。隐晦地提了一句,便朝胤祥行了礼,要下去煎药。

胤祥沉着脸朝他看了一眼,低声道:“皇上因圣祖仁皇帝的丧事忧心过重”

刘声芳久经宫闱,心领神会地道了句“奴才明白”,见胤祥面上极阴沉,再不敢多话,忙忙告退了出去。

“苏培盛,你进来吧。”

胤祥沉默了片刻,忽然张口说了这么一句,身后的帘子动了动,苏培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跌了进来,伏在他脚下连连磕头:“王爷十三爷,奴才什么都没听到奴才对主子绝无二心求十三爷饶命”

“起来吧,”胤祥一顿,竟是亲自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你是皇上潜邸的奴才,做事为人都稳妥四哥历来也是信得过你的。”

苏培盛原本是在帘外候着,听了刘声芳的话差点没吓晕过去,原以为知晓了这么大的秘密定是性命不保,没成想胤祥竟就这么抬手放过了,心里又是惊又是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胤祥却像是并不十分惊讶,靠在椅上微抬了抬眼:“既知道了,往后伺候皇上便要更上心些。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你自己想必也知道后果。”

“是,奴才一定尽心伺候皇上。”

“嗯,这便不枉皇上一向待你的好,”胤祥应一声,这才挥手让他退了,回了暖阁里守着雍正。

过了半晌,胤t和隆科多竟一块来请安,见刘声芳在殿外伺候,面上表情各不相同,胤祥微微垂眸,已经迎了上去:“八哥、舅舅,你们怎么一道来了?”

“这怡王爷,瞧着方才出去的像是刘声芳,怎么,皇上身上不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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