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半句谎言!东佛的躯体剧烈地颤抖,或是,大人你根本没想给我解药
上官伊吹不予知否,他的心思已放在消失的龙姓人身上。
骗子!骗子!东佛周身筋骨扭结成紧绷的弓弦,血色渲染,看起来像被剥去一层皮似的,你们这些人模狗样的家伙,骨子里都是惨无人道的虚伪!
那又如何?上官伊吹毫无动容,你顶着筑幻师的噱头,坑蒙拐骗就是善良之举
戚九已经忍无可忍,脱开谢墩云的揪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直面上官伊吹的脸孔,甚是肃穆道无论东佛如何罪不可赦,大人您的诚信不该毁缺,答应给他的解药,就一定要给他服用了。
上官伊吹也变严厉道,你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质疑我的做法?
戚九道:大人自有大人该有的立场和手段,或许我们这些蝼蚁小人,才会惺惺相惜。不管后果对否,将茶盏中的解药给东佛灌下去。
眨眼功夫,东佛身间的血迹竟如蜕皮一般,漂浮在半空,由猩红转变成奇怪的颜色,纷纷攘攘汇聚成一道小溪,淙淙流向轲摩鸠张开的右掌。
三眼环轮法印精光吞噬,将这道异色小溪全权纳入轲摩鸠的印结。
东佛右掌间的细蛇状印纹亦随之消失,归于平凡后,精疲力竭,昏昏睡去。
这!这
戚九抬头看上官伊吹表情。
上官伊吹道:惺惺相惜啊,继续。像是故意端着极高的官架子,取走两片碎银,从监圜走出。
轲摩鸠接着鄙夷道:我方才给他引用的羊奶,是何颜色?
白色,与三眼环轮法印的幻丝颜色,一模一样。
戚九瞬间明白一些。
轲摩鸠补充,根本没给他吃任何折磨人的毒药,不过是借助审问的契机,拔除他体内不成气候的幻气罢了。
像他这种半吊子的修炼方法,完全不可能顺利成为筑幻师,甚至很有可能走火入魔,凭白丢了性命。
你以为鲤锦门是什么地方?随便草菅人命的屠场吗?阿官不过是想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顺便教训他一翻罢了。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提审一个如此关键的毛贼,公堂里反而连一个鲤锦卫都不在场?
戚九又是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矮子!他戳戳他的头,人矮,就要勤于动脑,你以为自己长得矮,就很接地气了吗?!
哎哎哎!手拿开!谢墩云旁观到此,眼瞅着小弟被人欺负,跳出来护犊子,小九脑子有问题,你再戳,当谨给他戳漏了!
轲摩鸠自戚九的肩头蹭蹭手指上的灰尘,反正烨摩罗有句俗语,没本事的狗叫得越凶。
我早告诫你,阿官待你不同,你不能随便就跳起来跟他对着干,这太伤人了。
谢墩云呵呵笑道,花鲤鱼那家伙手段阴辣,是北周朝堂内尽人皆知的,我家小九内心醇厚善良,才不会与他还有你你们!同流合污的!
轲摩鸠完全不想拉低姿态,与他再纠缠下去,明话明说道,人家两人的事情,用北周的俗语来称,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冷暖自知。
想了想,又问,我这句俗语用得对吗?
谢墩云反应剧烈,直接瞪住戚九的眼睛不肯放松,上下细观,你他什么时候的事呃那件里衣,不会就是花鲤鱼的吧难怪上官伊吹的脸上日日停滞着一片乌云。
戚九早被搅扰得心烦意乱,挣开谢墩云的钳制,那东佛怎么办,你们怎么处理他?
东佛挂在站笼里,像条白花花的咸鱼干。
轲摩鸠耸耸肩,阿官只叫我来审人,也没说接下来的事,语调微停,像是想起什么好主意,先弄去我的青云一水间,我很需要他,不能浪费。
戚九实在从他这张无面脸中,瞧不出什么阴谋诡计,或是机关算盘,捏着微痛的太阳穴,拒绝了谢墩云的陪同,一个人往橙霜坞走去。
快要接近时,夹岸的橘林里有些响动,橙黄叶绿间,偶有艳红色的身影波动。
定然是上官伊吹。
戚九立马想起自己早晨顶撞的话,虽然仅有几句,但是不顾身份后果,信口开河乱说一气,依律是要被杖刑伺候的。
他不想被杖刑,但也绝不道歉,指间摸一摸胸口的两颗牙骨,仗着脸皮与日俱增的厚度,跟了过去。
仅听见上官伊吹喃喃自语道,转赠金桔闲讨趣,心念君兮君不知。
戚九也不知道他这是神神道道吟的什么诗,踮着脚,一路鬼祟。
哪知上官伊吹微一闪身,就从橘林中央消匿无踪。
一定是自己重手重脚泄露了行踪,想着对方一定不屑理睬自己,戚九只好转身离去。
才调头,空荡荡的身后随即多出个人影来,无声无息,鬼魅一般。
戚九骇得摁住自己险些飞驰九霄的心脏,一头冷汗旋即沁出。
上官伊吹单手拿着橘子,在掌心里掂来颠去,语带疏离问轲摩鸠命你来追我的吗?
戚九心里否认,嘴上承认道是,大人,轲摩鸠大人向您请示,东佛应该如何处置。
啊~
上官伊吹剥开橘子,舔唇吃了,他已经没有用了,形同废物,丢出去就行,不用向我请示。挥挥手,暗示戚九赶紧滚蛋。
戚九不语,毕竟当初是自己最先告诉上官伊吹,东佛与犀牛衔杯纹银壶之间的关系,那时候他满心满眼想借机钻进鲤锦门来,觉得东佛是一盏明灯,照亮前程。
可如今,为什么反觉得是自己害东佛遭受如此对待,甚至害他失去所有求生的资本。
上官伊吹看他低头,满脸写着个丧字,怎么,你不服气?心里觉得东佛很可怜,而且,都是你害他成了个一无是处的人?
对方一语中的,更叫戚九深深陷入自责。
上官伊吹早把他的九转大肠看得门儿清,散淡笑道,那可怎么办?我偏要驱赶东佛离开的话,你准备咬我啊!嗯?
作者有话要说:重大提示:我要换个妖艳封面,收藏此书的亲们,请不要把我删除了啊。么么哒。
第35章 一夜的惊异与惊喜
咬他?
大人, 您别闹了, 戚九明显瑟缩道, 上次扯一扯大人的官服,便说要杖刑伺候, 这次叫小人咬您,岂不是要将小人乱棍打死。
哦?金澄澄的半截橘子又重新在上官伊吹的五指内翻覆,原来在你心底, 还是清楚知道等级贵贱区分的,不过你大概不清楚,妨碍公务, 尤其是鲤锦门的特殊事务,依照北周律, 是要拘役五年。
戚九张大嘴, 他就随性而为罢了,哪想过这么多的后果。
我不能进监圜。大人饶我。分明说过不道歉的, 哎。
那晚了!上官伊吹快步走在他面前, 将人擒住,你狗胆不小, 竟敢以下犯上,此次绝不能姑息, 以免再犯。
戚九的双手被他大掌反剪在后背, 因挣扎或刻意, 肩头连着脖颈均露出于外, 白腻腻的像一块奶糕。
得惩|罚你!说着, 上官伊吹仿佛舔了唇,一口狠狠咬在上面,绝对不曾留有半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