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办仁慈就随着他吧,简中正那老头进去了,就他那绣花枕头似的儿子在外边儿也就跟旱鸭子落水一样,这也算是将简家掰掉一大半儿了,等万户节过后,一脚把谢辽踢开后,随手再把他给摘了就行了。你也别屈打成招,免得给人诟病了。”
何联点头应是,二人继续向前,没走出几步,却见一个身穿黑甲的人正低头倚靠在高墙边上,何联只看了一眼,便先行退下,走到那人面前,二人微微颔首行礼,那人便疾步走到许卓为面前。
许卓为瞥了他一眼,边走边问:“怎么了?查出什么了吗?”
董晋升左右观察宫道上空无一人,才压低声音说:“最近怡都附近传出有一赌徒欠债无数不还,如今庄家出状搜人了。”
许卓为停下脚步,扬了扬眉,蓦地笑笑,看向董晋升,说:“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好事儿开了头就收不了尾了?这是民生之事啊,咱们明校府为的就是保护天子,安平天下啊,这有赌徒欠债逃逸的,虽事小,可咱也得帮忙啊!”
董晋升点点头,沉声道:“下官明白,这就让人将消息发散出去。”
董晋升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许卓为眼珠子一转,忽然叫道:“等会儿。”
董晋升回头,许卓为又说:“淮南府的人不能动,可淮南府的朋友,还是请去庆律寺喝喝茶吧。”
日头渐渐跃上山尖,可天上始终多云,将太阳的光芒盖在后面,灰蒙蒙一片,渐渐地还下起了小雨。
王桓闭眼躺在床上,身前衣服敞开,那躯体骨瘦嶙峋,没有一点血色。
祁缘手中拿着一根银针,皱眉盯着王桓这皮包骨的身体许久,这身体实在是太过瘦弱,祁缘就算是已经替他施针成千上万次,可每次都还是不忍心下手,就如他的针往皮里一戳,就能刺到骨头一样。
良久,他才压低声音对着没有丝毫意识的王桓说:“王桓你不能现在就死。”
语罢,祁缘紧张地将手上银针仔细旋入王桓胸前穴位,然后手腕忽然用力,又将银针从肉中快速拔出,紧接着一股深褐色的淤血从针孔流了出来,祁缘这才长呼一气。
祁缘又给王桓探了探脉,青樽在一旁搓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凑上前,却又害怕惊扰二人,始终徘徊不前,脸上满是焦虑。
就在祁缘二指刚离开王桓脉上时,王桓的手猛地震了震,祁缘刚解开的眉心又蹙起,谁知王桓却一把抓住了祁缘手腕,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紧紧扣着,连带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他额间冒出冷汗,颤抖着喃喃道:“知行,你不要怪我,我求你你不要走,知行!”
祁缘鄙夷瞪了王桓一眼,用力将手抽出,站起又对着青樽怒声责问道:“我不是让你经常过来看着他吗?怎么连在门口昏过去了你都不知道了?要不是我今天正好路过,他这是死在屋里也没人知道给他收尸了!”
青樽急得直跺脚,五官拧巴在一起几乎要哭出来:“昨晚是公子让我不用过来,我便回家去了,我...我也没想到这就出事儿了...”
祁缘瞧着青樽这欲哭无泪的样子,心里也深谙王桓那副德行,挥挥手只让青樽去把药煮了,自己又回到王桓边儿上。
王桓这时已经醒了,一动不动平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屋梁,从梦里带出来的两行清泪顺着他眼角流到枕上。
祁缘觑了他一眼,冷声道:“也不知道还得从阎罗王手里捡你这命捡多少次,你这真要想死,一头栽进岷江里干脆利落的不好?偏偏昏在自己屋里,死也死不透,还让人给碰着,害人害己,也不知道你这是矫情给谁看!”
王桓扯起干裂的嘴角,硬是挤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却始终看着屋顶木梁,眨了眨眼,声音沙哑地说:“给他看。”
祁缘嫌弃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恨不得能将他摁到地里去,他忿忿不平地说:“你就继续矫情吧你,也不知道是谁在梦里都对着人家喊对不起喊得撕心裂肺,要真到人家知道你心里打的那点儿主意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得意。”
王桓还是一动不动,又眨了眨眼,想要将眼眶里那扰得发痒的泪水挤走,自嘲笑笑,说:“要真到那时候,我要做的事也做完了,等他走到那个位置,那时候他恨我,我反而也就死得安乐了。”
“你现在就硬撑着吧你,说得自己跟白遗一样,视红尘滚滚如轻烟,你能吗?我倒是要放长双眼等着,我将我身家性命都赌上,你才是那个放不下的人。”祁缘轻蔑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
王桓本还想继续和祁缘插科打诨,忽然远远地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目光骤然凛冽,沉声说:“等会儿见到知行,千万别告诉他我昏过去的事情…还没到时候…”
祁缘疑惑,正想细问,却听见屋外谢宁一声怒吼传来:“今天你们要是谁敢进这屋,先从本王身上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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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设真的要我狗命。
啊,这两天冷了,大家注意添衣补暖。
昨天存稿刚好到30w,舒服。
(下一章,谢小王爷实力护内